“不行!”范青许低吼了一句。
她终于抓到范青许的软肋了,竟然和青广陵一样,不过都是自己。白若月道:“我觉得可行。”
“月儿!”
白若月放下心来,开始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先应下来,而后,你你作为我的家人,要同他的家人范县令去见面。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了范府。等找到账本,我就悔婚。虽然……这样有些对不住范公子,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范青许生气了,“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他抬手将门后横梁闩住,“不许去!”
“你想要做什么?”白若月问。
“不让你去。”范青许眼里在眼眶里打转,他不许月儿为了自己冒险,也不许她为了自己去嫁给旁人,假装也不行……他从未如此正面过自己的心意,人都是被逼到了绝境才能发现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他的月儿,好好地活着。若是可以,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好,听你的,我不去。”白若月看着范青许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心顿时就软了。她在此间活着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范青许。他已经表明了心意,那她再没别的顾虑。
她贴到范青许怀里,抱住了他,在他胸膛蹭了蹭,“那就让抱一下吧,我好想你……”
“我们不是早上才见过?”范青许不懂,这样的情话,可以大白天就说出来么?他不理解,可嘴角却偷偷地笑了。
“让我抱抱你吧。在这里,活着好累啊。”
“好。”范青许的手在月儿身上紧了紧,因为他也需要这样的拥抱,让他也更有力气地继续走下去。
第99章 灰牆暗箭
机会很快就来了,范县令要做寿宴。
他今年四十有九,民间做寿,做九不做十。
正赶上送走钦差大臣,他春风得意,钦差大人一般五到十年才会来易州这样偏僻的地方一次。吴因走了,说明他又要迎来无风无雨赚钱的几年好日子。
最终白若月说服范青许,要去范府上参加寿宴,同范无咎说清楚,顺便去偷账本。
当日,两人拿了请帖,双双出现在范府门口。
寿宴上,两人分作两处不同的桌子。
范县令牵头,三巡酒后,白若月起身去找范无咎。
范无咎看着她,淡淡一笑,心里了然她会说什么,就问:“特地来找我的?”
“嗯,”白若月淡然望向他,“不必叫媒人再上门了。”
“好啊。”范无咎答。
“我以为你会问‘为何’的。”
“我知晓是何因由。”范无咎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被拒绝的窘迫,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我不过只是想试一试,万一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呢,又恰巧我能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多谢抬爱了。今日来这趟,只念着这一件事,如今说清楚了,我便告退了。”白若月施了一礼,转身要走,既然拒绝了他,就没必要再说什么。
范无咎望着姑娘转身的背影,唤住她:“白姑娘。”
白若月回眸,“何事?”
“多问一句。”范无咎心底忽然产生了好奇,他想知晓那样的问题会得到什么答案,“你说若有前生今世,你我之间,有没有别的缘分呢?”
“有啊,”白若月回眸一笑,“总能帮对方一把的知己良友。”
范无咎无声一笑,等人走远了,自言自语道:“若是知己良友,就已足够。”
白若月走过月拱,抬眼就见范青许在等着她。她嘴角的笑瞬间变得上扬不少,“是不是怕我跟别人跑了?”
“……”范青许慌忙望向别处,“没,没有啊。我就是出来转转。”
“转什么?还不承认?”
范青许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那人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白若月看见范青许身后,另一重院落里,有个男子偷偷摸摸沿着院里假山走着。
“范县令的马夫!”范青许大惊,“他要去思思的别院偷情!”
“所以……账本今晚会出现?”白若月问。
范青许点头,“是。”说着就推开白若月,“月儿,你找借口赶紧回家,我去去就回。”
“我方才已经和范无咎道过别了,眼下就是要回家。”白若月弯下腰,拍了拍腿上绑着的短剑,低声道:“我先出府,换上夜行衣,然后从院墙跳进去。不管成功与否,咱们莲苑见。”
“回来!”范青许冲她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衣,这一身是他专门让杨大娘给他做的那一套,只需反转内外,就可以在夜里蒙面而行的衣衫。他坚持着:“我去,你回家。”
说话间,南守仁敞着衣衫,袒胸露乳,抱着银酒壶走了出来,看见范青许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青许兄弟啊,来尝尝七石散啊!这感觉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