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在这里。难道……”
“难道什么?”
忽听女子欢笑之声传来,“王大人,你好坏啊……”
院中静谧,尤显得那话音妖娆多情。
“她……”白若月欲言又止,想问这人在做甚,又没问出口。
就听屋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好似神志不清,“美人啊……美人哟……不要跑!让我亲近亲近……我只要凉凉的东西,只你身子最好……你快过来……”
范青许皱了皱眉头,“这……这人是易州知府王大人,不对。”
上一世他拿到账本那夜,在屋里同思思偷情云雨之人分明是范县令的马夫。所以……所以如今比那一日要早些,账本还没有出现在这个祠堂?
他恍然大悟,为何上一世自己会被易州知府王大人出卖,因为早在自己去易州府之前,王大人于今日这个时候已经被范县令收买。而收买的手段,是让王大人无法翻身的把柄,他睡了范县令的小妾!
只听院中欢愉之声此起彼伏,周遭空无一人,好似都在给人让路一般!
“不对劲!”范青许捉住了白若月的手,为今之计,两人必须马上走。范县令既然要拿王大人的把柄,一定会捉.奸在床。“我们快走,要有人来!”
白若月听得院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叫喊声,觉得没来由烦躁,听的人只想逃。她跟着范青许快步跑出院落。
两人躲回竹林时,刚好听见一队人跑了过来。
为首之人是景师爷,正打着灯笼,后面跟着范县令,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范县令走到院外,故作高声喊了一句,“思思,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没?”没等人回复,一队人快步入了别院。
忽听屋里一声女子哭喊声传来,“老爷!救救思思啊!这人,这人是禽兽,奸.污于我,还要用强!”
竹林里的白若月仰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范青许,小声问:“方才她明明笑得开心,怎么?”
“这是范县令的美人计,就要拿住王大人为他所用。”范青许牵起白若月的手,“人都入了院子,我们快走!”
说罢,两人一路小跑,过竹林,踏石桥,行至假山内的洞府小道间。
假山外,人语鼎沸,正是晚宴宾客纷纷离去之时。
借着人多,范青许道:“咱们在这里将衣服换回去,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再出去。只要上了范无咎的马车,今夜便无事了。”
两人扯了蒙脸面纱,开始各自换装。白若月有些不懂之处,“所以县令拿住那个王大人的法子,就是让自己的小妾同那人……”
“嗯。”范青许沉默应了一声。
显然,王大人服了七石散,神志不清时,被景师爷带到了县令小妾的院子里。思思诱.引王大人云雨,在两人缠绵之时,范县令带人到,捉.奸在床。思思再演一出自己是被迫,让王大人没有法子全身而退。
“可……那是他的妻妾啊,他怎么能?”白若月已将衣衫换完,一边帮范青许整理腰带,一边问道。
“禽兽不如的东西,什么法子用不出呢。”范青许叹息一声。
“谁在里面呀?哈哈哈哈!”有人跑入假山内的石子路,笑着喊了一句。
“嘘。”范青许一手捂住白若月的嘴,一手捉住她为自己整理腰带的手,一拥,将她护在假山石壁和自己胸膛之间。
他听着这人的声音,略有耳熟,听着醉醺醺,怕是喝多酒走错路。他不确定假山里有几条小路,是否会碰到,就想着赌一把,赌那人不会走和自己一样的路。
思索间,只听跑步之声传来,说时急那时快,范青许脑海中一闪,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城中首富南守仁的声音。
急忙间,他整个人贴了上去,用身子将白若月遮在自己怀里,试图让她整个人被自己盖住。不经意间,侧脸贴上了白若月的侧脸。
与此同时,南怀仁已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追着他。
仆人喊着:“老爷啊,慢点,慢点,这里路滑啊!”
南守仁吃了七石散,眼下正有些疯疯癫癫。
范青许转头时,南守仁从他身边跑过,身上两层衣衫尽数解开,露着胸膛,正在假山里钻来钻去。
南守仁路过范青许的时候,笑呵呵说了句:“诶?青许公子竟然好这口?在假山里?哈哈哈哈哈哈,好玩么?下次我也要试试。”
“……”范青许以为自己将白若月遮住了,可她那件浅紫色衣裙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显,还是被人瞧见了,他只得迟钝地“嗯”了一声。
南守仁并不想同他聊天,只想跑起来让自己凉快些,身后的两个仆人已经追过去,“老爷啊,慢点呀,慢点!”又对范青许说:“公子,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