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颜色鲜润极衬肤色,衣裙上绣着盛开的桃花,像是将一身春意穿在身上,明媚动人。
陆云霜只觉眼前一亮,“好看!你很适合这种颜色,以后可以多穿穿。”
陆云霜绕着圈欣赏了一番,越看越好看,看着看着心思意动。
她跑出去把之前买的口脂拿进来,指尖沾上粉嫩的口脂,往季清沅唇上轻轻一抹,“别动啊,给你试试这个,很快就涂好了。”
她不让动,季清沅便乖乖站着不动,任她在唇上涂抹口脂。
两人离得太近,季清沅一低头,就能看见陆云霜垂下的长长眼睫。
细长的羽睫一颤一颤,像是小扇子一样刮在心上。
季清沅没忍住,朝着她的眼睫轻轻吹了一口气,睫毛被她吹得轻晃,她低低笑了一声。
陆云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睑看她,见她笑得欢快,沾着口脂的指腹直接捏上她的脸,“好玩吗?口脂都涂出来了,你的脸也花了。”
季清沅的脸被她捏得嘟起来,想把她的手拽下来,“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就吹了一下,脸要擦干净的。”
她才不要花着脸出去。
陆云霜偏不放,理直气壮:“是你先捣乱的,怎么成我小气了?你要这么不讲理的话,那我可更不讲理了。”
季清沅莫名察觉到危机,她伸手陆云霜的唇,不让她靠近,“外面好多人呢,你不准亲我。”
陆云霜眉梢一挑,压着她的手往前靠近,眼角含笑,“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把这个罪名坐实吧。”
她本来只是想再抹一抹她的脸,现在她改变注意了!
雅间外面人来人往,季清沅不敢用力推她,怕闹出什么动静。
陆云霜的掌心抵在她的后颈,迫使她微微抬头,唇齿相抵,本想抵抗一番,后颈贴着的手指稍稍作乱,她齿端一松,再无抵抗之力。
唇上涂出来的口脂色泽渐淡,浅淡的花香弥散在她们的唇齿间。
陆云霜掌下的肌肤似被烈火灼热,她往后稍退,目光凝落在季清沅眼尾漫出的绯色上,接着往下一移——
她的唇上早已没了口脂,却比涂抹口脂后更加嫣红。
季清沅往她怀中一靠,“狠狠”掐了一下她的手臂,轻声训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这样的训话毫无威慑力。
陆云霜拿出帕子,笑着擦去她脸颊上的口脂,“好,没有下次了。”
应得如此爽快,下次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季清沅不想与她计较,好在这口脂留色不深,擦一擦也便干净了。
又在雅间内留了一会儿,脸上热度退去,她才跟在陆云霜身后出去。
这件衣裙自然是买下了,季清沅帮她挑了两件衣裳一并买下。
陆云霜又定做了几件,年后再送到府中。
接着购置年货,在金鼎楼用完午膳,她们方才准备回去。
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陆云霜心情愉悦地往外走,余光瞥到对面的衙役将墙上的通缉令撕了下来。
她眯眼一瞧,发现是昨日那个在逃的西戎细作。
这是抓到了?
又或者,死了?
此刻的大理寺,沈蕴微看向眼前七窍流血而亡的人,大理寺少卿在她身旁道:“是住在护城河附近的百姓发现他的,不是溺水而亡,应当是投水之前就服了毒。此毒猛烈,将他的内脏侵蚀大半,但他身上没有打斗痕迹,或许是服毒自尽。”
“自尽?”沈蕴微摇头,言语质疑,“若是自尽,昨夜何必要逃?既然逃了,不被抓住,就不会轻易自尽。”
“沈大人在怀疑什么?”
沈蕴微将白布遮回去,“没什么,一些揣测而已。”
之前秋狝,西戎刺客和厉王留下来的死士同时出手,她不信有这样的巧合,只是如今死无对证,多说无益。
沈蕴微转身出去,她要接着去审问剩下的细作。
外面阳光刺眼,她闭上眼睛,疲惫得揉了揉眉心,这一日一夜她几乎没怎么休息,所食甚少。
大理寺少卿在一旁相劝:“沈大人先吃些东西吧,事情虽紧,但也不能不顾身子啊。”
沈蕴微摇头,正要说无事,外面有人朗声道:“沈大人可在此处?”
沈蕴微走出院门,看向眼前陌生的衙役,“什么事?”
“刚刚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金鼎楼的伙计,”衙役将手上的食盒往前一递,“他说这是沈府管家在金鼎楼定的午膳,特意送来给大人。”
沈蕴微接过食盒,眉心微皱。
陈伯就算给她送午膳,也不会特意跑到金鼎楼去定。
她谨慎地打开食盒,一张折叠的纸飘了下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歪七扭八的五个字:不许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