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抱了一会,拿了剪刀进来,把陈珲手脚的绳子剪断了。
陈珲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
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
陈碣棋就坐在一边,两人在卧室静悄悄地坐着。过了半天,陈珲问他:“怎么进来的?”
陈碣棋抬起眼皮:“踹。”
陈珲下床走到门口,果然,他的门栓断了。这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经有些年头了,被他这么一踹,关也关不上。
陈珲深深叹了一口气,过来敲敲他的脑袋,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碣棋苦笑地抬起头,说:“不怎么样。”
陈珲不是欧米伽,也不是阿尔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塔。他对生理知识的了解只有一点皮毛,一点皮毛还是这段时间恶补的。
“很难受?”
“嗯。”
陈珲:“哥的错,哥没有了解过这些,以为拿钱给你就可以了。”
“哥打听过了,信息素匹配站可以匹配合适的欧米伽,有了信息素安抚,你会好起来的。”陈珲说。
陈碣棋双目通红,他痛苦地看着陈珲,一字一字地说:“哥,我是因为这个痛苦是吗?”
陈珲:“别想太多,哥这次陪你度过易感期。”
“那下次呢?”
陈珲能感受到事情正在朝着不受控制的道路走去,他会竭尽全力地掰正方向。
“下次呢?哥是打算找人来陪我度过易感期是吗?”
“迟早会有人陪你度过的。”
“那个人会是哥吗?”
“不会。”
陈碣棋控制不住地喘气,他明知道答案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询问。
“哥。”
“嗯?”
“再给我来一针抑制剂吧。”
陈珲取来抑制剂:“手。”
陈碣棋没有伸手,他拉住陈珲的手腕,陈珲抗拒靠近,可陈碣棋力气太大,陈碣棋拦腰抱住陈珲,说:“往腺体里面注射。”
陈珲僵硬的站着,过了一会才挑开他的衣领,灰色的衣领下,腺体泛红肿胀。
银质的针管靠近那一小块的皮肤。陈珲注意到腺体周围有一小圈的刀疤。
“这是怎么回事?”陈珲指腹触碰那块皮肤。
陈碣棋死死的抱住陈珲,摇头不肯说话。
爸妈去世的早,陈珲对陈碣棋不说有多宠爱,那也是放在心尖上的,身上怎么会有刀疤。
“陈碣棋!你解释一下!”
陈珲的指腹感受到那一圈圈的刀疤,深刻又粗糙。
“哥,你注射抑制剂。”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陈珲一把拽住陈碣棋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脑袋。
“怎么了?有人在学校欺负你?”
陈碣棋摇摇头。
“那刀疤怎么来的?!”
陈碣棋笑了笑,把自己的左手的衣服轻轻撩起。
他的手腕内部,一条条的刀疤,从小臂往里面延伸。
密集的恐怖。
陈珲丢下抑制剂,握住他的手,看清楚上面并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是的的确确的疤痕。
陈珲手抖着问他:“谁割的?”
陈碣棋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他的眼睛,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说:“哥。”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割的!”
陈碣棋摇摇头,依旧是笑的模样:“哥别问了好不好。”
陈珲仅仅是看着那一道道疤,就觉得疼,他问“疼吗?”
陈碣棋摇头,面容平静地说:“哥,我只是好痛苦。”
陈珲捧着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陈珲不认识眼前这个朝夕相处,从小到大都住在一起的人。
相比起父母,陈碣棋对陈珲的依赖性更重一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珲也不知道。
陈珲依稀记得他考试结束,即将步入大学的那仅剩下的最后一个假期,陈碣棋每天早上都要过来和他说早安,说完才肯去上学。陈珲那时候觉得他压根不像个阿尔法,怎么会这么黏人呢。
他本可以呼呼大睡的假期,因为陈碣棋,每天早上都很烦,他会骂两句,陈碣棋还会凑上来听清楚他的脏话。
每天都是这样。
那时候的陈碣棋虽然在长个子,可怎么也追不上年长他五岁的陈珲。而此刻陈碣棋的肩膀变得宽阔有力,面容成熟英俊,光是坐着也能让陈珲感受到压力。
听到陈碣棋说痛苦,陈珲呆呆地站着,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揍得他五脏六腑都酸痛起来,疼的脑袋发晕。
陈碣棋自己摸到抑制剂,朝着自己的腺体猛地扎下去。
“哎!”陈珲惊呼一声。
陈碣棋似是早已经习惯了。
淡蓝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陈碣棋把空管放在陈珲的手上,问他:“我能在哥的床上睡一会吗?”
陈珲知道自己应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