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景樆淑在齐家。
第一次听说翟沄年这位堂兄还是齐先生在饭后说的。那天齐安怀回来带了好些东西,饭后清点整理的时候他直接留了将近一半让翟沄年自己理。
他说的是:“齐言舟给你带的,专门让我给你,让我给你带话说过段时间假期了来看你。”
——当然了,齐安怀终归算个女儿奴,也给翟沄年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那天景樆淑没有问翟沄年关于她堂兄的事,但从那时候起她就大概对这位做出了判断:妹控,什么东西都总想着这个妹妹。
至于他给翟沄年捎的东西,包括但又不限于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手工制的各类摆件或玩具,各类翟沄年感兴趣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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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再后来,就是在她看明白翟沄年的身份后了——也就是不久前。
她在查翟沄年的时候顺手也就查了查这位齐言舟。
——这么些年里和自己一个叫齐卿沉的表妹关系甚好,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他也经常会去看自己妹妹。
哦,据说津市近郊那处庄园实际上是他给齐卿沉的。
面前这位年长者的一声轻叹打断了景樆淑无边际的思绪:“是啊,他让我给你带了句话。”
43.言舟
他说得尽量平缓,但翟沄年却还是立刻就构想出了齐言舟说话时的语调:“前些天忙着项目,等过完这两天再津市看你。”
转述完了齐言舟的话,这位老年人语调换了一换道:“他让我问问你,这几天在津市吧?”
“在啊。他到时候去就是了,提前说什么时候,我去接他。”翟沄年略微停顿,便开始道别,“毕竟不好久待,那我先走了。”
“好,那大小姐,去忙吧。”
“麻烦了,注意安全。”临走,翟沄年象征性带走了一条“护身符”。
——既然是做戏,那就得做全套。
另一边,白家的股东会。
“各位,既然现在苏……他们俩暂时不能继续管理公司,”他斟酌一下,言语尽量委婉了,“那么现在,不如由持股最多的人来管理,有什么意见吗?”
一旁一个一身西装,一看便精明能干的女人很快就想了一下接下来一年了大概会出现的情况——或许会有很大的换血,而等苏白薇回来,估计很难立稳脚跟了。
她还是比较倾向于苏家这对兄妹的。不进是因为她们关系一直挺合得来,主要还是至少这两个人有远见,有底线,可换了人之后有是什么样就难说了。
“我有个问题。”
“说说看?”
她手支在桌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不管怎么说,她们俩都占有了近一半的股权,这不论如何都得考虑一下,说得近一点就是,分配的问题呢?”
突然之间,会议室一阵沉默,倾向苏白熙兄妹的在窃喜;另一方在组织逻辑和语言,试图进行反驳。
此刻,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随后一个盘着头发,一身素色旗袍的女人含着些似有而无的笑意走进来。
翟沄年一手拿着份文件,稍稍一扬,声音温婉,说的话可是一点不友好:“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这里呢……有点东西我想跟各位还是很有关系的。”
她走到桌边,在一片质疑目光里,把文件摆在桌上,唇角勾起:“毕竟,我现在在是最大的股东。”
随后她看最开始说话那人张口要说话了,眼里笑意更浓,把他的话生生捂了回去:“——哦,知道各位可能有点疑惑,但是麻烦翻一下最后签字页,看看日期,没有不合适的了吧?”
“……”
倾于晏清党的那几个人一时哑口无言,却又有所不甘;而站在两兄妹这边的人又有疑惑了。
翟沄年垂眸,视线轻轻扫过一些人的不同反应,很快就明确了身边这人的立场——自己人。翟沄年不着痕迹地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眼神坚定。
翟沄年的意思很明显了:“没事,信我,我们可是盟友。”
那人抬眸看向翟沄年,领会到了翟沄年的意思,心落了回去,很轻很轻地呼了口气。
“那我想问一句,您和前董事长,是什么关系呢?”
翟沄年看和那人,眸中沉静似水,她并不撒谎,只是实话实说:“他欠我个人情,仅此而已。”
“是吗,那小姐——”习惯性说出称呼后那人才又觉得有点不对,补充说,“苏白薇呢?”
“她啊,因为他哥认识了我,有过交集。此前去看她的时候她怕因为自己耽误了苏家的事,把股权暂交给我让我帮忙。”
这一段回答里面,重点并不在前,翟沄年可以将重点留在后面作为强调——苏白薇的做法是为大局着想的了,那么谁要是反对又拿不出很好的理由就是刻意妨害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