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这时动了,抚着夏薇歌腰际的手慢慢上移,明明与夏薇歌身体隔开了距离,可却让夏薇歌觉得那手指就是抚摸在她的身体上一样。
她压抑住shen吟,直到温溶手指落在了她的脸颊,轻轻抚摸了她的肌肤。
像是抚慰爱人那般,流连忘返,情意绵绵。
温溶没有回答,也没有亲吻上来,她的眼眸柔和成了一滩温水,含着一丝浅笑,就这么凝视着情难自制的夏薇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温溶的手指抚摸到了夏薇歌唇畔,同样滚烫的指腹轻抵在夏薇歌唇上。
夏薇歌清楚的听到温溶发出了一声喟叹,好似满足,又好像带着无奈。
夏薇歌的心跟着对方的动作,起起伏伏,一颗心经历着反反复复的拉扯。
她兴奋极了,也因紧张窒息得快要死去了。
终于,她听到了温溶开口的声音。
温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
“夏夏,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她叫她“夏夏”,是夏薇歌最想从温溶口中听到的称呼,夏薇歌的心几乎愉悦的升到了顶峰。
可下一秒又因温溶的问题落下。
夏薇歌顿住,她知道温溶问得绝不是短时间的那些愿望。
她没有回答,温溶的手指稍稍撤开了几分。
但还依旧放在夏薇歌脸上,温溶看着夏薇歌沉默,又问了一句,“你如今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了吗?”
温溶等了许久,却依旧只等到了夏薇歌的沉默。
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疏离,她的手彻底从夏薇歌脸上滑下。
夏薇歌反应了过来,焦急的想将她抓住,可手刚刚触碰到,又仿若触电般猛的缩了回去。
温溶见到这一幕,终是轻笑了一声。
拍了拍夏薇歌的肩膀,又笑着说:“很晚了,快睡觉吧。”
她就如七年前送走夏薇歌那天一样,始终温和的笑着。
夏薇歌心慌极了,混乱的神经让她此刻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决定,只是急迫的想挽留住温溶。
可温溶问出的问题又压在她心间。
她的愿望,她想得到的一切。
这么多年她已经几乎忘却了。
生活在聚光灯下,拼命、甚至说自残式的工作强度让她已不会思考她做一切的意义。
当初的她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态离开了温溶呢?
是认为离开温溶,今后的人生也会变得更好吗?
离开温溶,就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吗?
如今的她已经许久不思考这个问题,竟一时回答不出来,温溶方才问她时,夏薇歌的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
若是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那对于温溶来说,自己当初毅然的离开,是否是那般可笑?
夏薇歌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之下,缩回了伸出手。
她缩回手后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她任性的把温溶拉进了大众的视野,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却在这一刻对着温溶退缩了。
她想要对温溶解释,可突然又想不出要解释什么。
她回答不出温溶的问题,七年的工作让她麻木,面对大众时她只是一件商品,或许有时她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但大多时候她连笑容都带着虚假。
她此刻尤为混乱,一时想不起自己当初决定离开时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不确定温溶问出那两句话的意义,是为当初的离开讨要一个回答,还是依旧拒绝着她。
温溶已经翻身睡去,定然不会这么快就睡着的,但背对着夏薇歌的姿态表明了她的态度。
夏薇歌狠狠咬着唇,心间传来揪心的绞痛。
她使劲呼吸着,想缓解心中的痛苦。
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在聚光灯下,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可面对温溶,夏薇歌总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
她轻微的抽泣声被温溶听到,过了好一会,温溶还是转过了身,再度面对了她。
无奈的叹息从温溶鼻息间发出,夏薇歌的心也仿佛跟随着这一声叹息变得支离破碎。
温溶是个很包容的人,温柔的性格,甚至在夏薇歌看来可以说有些过分的好脾气。
她总是情绪稳定,无论夏薇歌做了什么,温溶好似通通都能接受。
夏薇歌从未见过温溶大吵大闹,那张温婉到极致的脸上,总是会带着安抚人心的神态。
就如此刻,温溶该是对夏薇歌失望的,可听到了夏薇歌的抽泣,她依旧会转过来身来,叹息着,轻轻的擦去夏薇歌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