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歌说完顿了顿,鼓起勇气,问起了温溶的近况:“那姐姐呢?”
温溶听了她的声音,微偏着头看向她,唇角勾起,连眼眸里都溢出了笑意。
这一次,温溶并不向夏薇歌隐瞒,将自己近日的苦恼与痛苦都说给了夏薇歌听。
连她从不与别人讲的抱怨与烦躁,全都对夏薇歌倾诉。
夏薇歌始终紧紧的抱着她,眼眸始终落在她身上,不曾偏移。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夏薇歌当晚就得又飞回剧组,温溶也并不空闲。
两人再度告别。
夏薇歌之后的戏拍起来更加顺畅,她也不阻止自己越来越沉溺在大小姐的角色之中,只是联系了洛沁给的心理医生,约好了,等戏杀青就过去接受治疗干预。
温溶那边,许安蓉女士的展览如期举行,抵制的人太多,甚至有人在开展第一天来展馆闹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温溶的笑话。
但温溶不回应,不发声。
她只是走在展馆内,用另一种视角观看着许安蓉女士的作品。
小时候温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奶奶是个多么厉害的人,她被那严厉又慈爱的目光偏爱着,被家里人的赞扬迷惑着。
连许奶奶都惊喜于她的天赋,赞美她的作品。
可如今仔细去整理许奶奶的作品,温溶才震撼于对方留下的珍宝。
她远没有许奶奶年轻时的刻苦,她的经历也让她永远也无法达到那样的高度。
不过这些温溶也不在意了,这段时间她好像又得到了奶奶的陪伴,对方依旧在悉心的教导着她。
温溶并不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价,真正愿意欣赏的人,自然会走进这家展馆。
就像此刻,展厅中零星几人走进,却流连于此,不肯离去。
也正如温溶所想,慢慢有人看到每一部作品下她详细又认真的提示语,惊叹于她对许安蓉女士作品的解读如此准确,像是许安蓉女士亲自来讲解的一样,在里边注入了无尽的心意。
哪怕还有反对的声音,但依旧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走进展馆。
展览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当温溶的工作彻底结束时,她才恍惚,好像已经许久没有与夏薇歌见面。
温溶将许安蓉女士的作品再次放回了温家的展厅,抚摸着这间古香古色,带着年代气息的房间,是温家几代人的天赋。
她退出了房间,将门锁仔细的扣上。
温溶走出来时遇到了温老爷子,远远的便看到对方杵着拐杖走在小花园里的身影。
温老爷子的身体还算硬朗,但脊背也稍稍弯曲了下去,早已不似年轻时的挺拔。
那佝偻的身躯让温溶忽然有些怅然,她走了过去,老人察觉到后便转过来慈爱的看向她。
温溶扶着温老爷子走到歇脚的亭子里坐下,她随手接过老人手中的拐杖,轻放在木质的矮桌旁。
“工作都做完了?”温老爷子问她。
“都做完了。”温溶轻声回答。
“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温溶这段时间承受的咒骂与压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但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并不需要别人帮她说话。
“你跟那个女明星,怎么样了?怎么最近没听见你提?”温老爷子委婉的问道。
虽然表面老爷子不同意,但温溶这么多年都没有感情生活,突然冒出个喜欢的人,无论好坏老爷子都还是十分在意的。
“我和夏夏挺好的。”温溶笑着回答,瞥了温老爷子一眼,又说,“过段时间我带她回来吃个饭吧。”
“先认识一下,今年过年我想让她在温家过。”
温溶的语气十分笃定,听得温老爷子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都只能小声的嘟囔两句:“你们不是还没复合吗?”
温老爷子可是有在网上关注她们的事的。
“快了。”温溶捏着指尖,目光落向远方,小花园的花草被照料的很好,全都盛放着。
花香弥漫,沁得满鼻。
……
温溶工作结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夏薇歌。
朋友知道她这段时间被骂的很惨,约了她工作结束后就去散散心。
要去国外好几个星期,温溶想了想,电话与夏薇歌说了一声,便收拾行李离开了。
她去了之后便了无音讯,只有夏薇歌主动将电话打过去,才能听到温溶的回应。
“我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夏薇歌难得抽出时间与国外的温溶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