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那边急着赶路,并没有跟夏薇歌电话说多久,挂断之后,夏薇歌起身找了件衣服穿上,又把额头已经浸湿的纱布解了下来。
伤口刚刚碰了水,这会口子旁边全是红肿的痕迹。
夏薇歌家里没有医用纱布,只找了酒精消毒,又吃了颗消炎药。
她咬着疼到现在还没消退的手指,想着等会温溶看见她这么折腾伤口,肯定又要心疼,又要不认同。
对方开不了口骂她,只会在眼里流露出一点点的不悦与怜惜。
温溶赶来时已经凌晨三四点,黎姐让助理去接的她,直接送她到了夏薇歌家门口。
一路的焦急,温溶平时少有这种时候,情绪总是很稳定。
哪怕是上次她替夏薇歌受了伤,但知道了对方没事后,她便也不怎么担忧。
可刚刚她给夏薇歌打去的电话,后者语气里的情绪她完全听不清。
她说她要来见夏薇歌,最后夏薇歌也没有明确的回应她。
黎姐说夏薇歌将人拒绝在了门外,不允许进入,黎姐没法才想起了要给温溶打电话。
温溶也怕这情况出现,若是夏薇歌也将她拒之门外该如何?
温溶想不到,只能怀着这样的心情,按响了夏薇歌的家门。
可视门禁的摄像头投射出门口温溶的身影,夏薇歌走到门边便能在智能屏幕上看见。
她伸手按开了对讲通话,却并没有开口。
“夏夏。”对讲通话“嘟”的一声,表示开启,温溶听到了这声音。
“我想见见你。”温溶轻声说着。
可她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但温溶也不着急了,低垂着头轻声浅笑。
她温和的开口,声音平缓且安定。
她说:“你若是现在不想被人看到,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夏夏。”
“是你的助理送我过来的,我让她帮我找个地方休息,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你愿意见我时就来告诉我,好吗?”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想要躲藏起来,温溶能够理解这样的情绪,她不想逼迫夏薇歌这时候一定要接受别人的安慰。
她承诺了会等待对方,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食言。
她让助理帮她找个休息的地方,也好让夏薇歌不用担心她,能够安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她只是要夏薇歌承诺之后会安全的过来找她,便足够了。
温溶的体贴与包容始终如此。
夏薇歌听着她的声音,思绪飘到了她们相遇的那时。
对方也是这样,周身乘着温和的暖阳,忽然创进了她的心里。
现在明明是夜晚,秋风徐徐,是让人感觉寒冷的风。
夏薇歌方才从浴室出来,只批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身体冰冷无比。
可温溶站在门外与她说话,那道声音穿过了对讲通话的设备,已经有些失真了。
但对方的温暖却依旧能让夏薇歌感到暖意。
她怎么会不想见到温溶。
夏薇歌甚至希望温溶随时随刻都能在她眼前。
只是狼狈的自己,让夏薇歌太过卑微。
她不想温溶离开,也不想温溶等她。
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房门,温溶清雅柔美的模样便映入了眼帘。
“姐姐。”她看着温溶软软的喊着,眉梢处还有半分未褪去的脆弱。
温溶进了屋,见夏薇歌只披件薄外套,扣子都没扣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不赞同的伸手帮夏薇歌扣好衣服,又在夏薇歌的示意下找了件毯子给其披上。
温溶见到人时就注意到了夏薇歌额头的伤口。
红肿发炎的迹象让伤口看上去异常狰狞。
黎姐给温溶说过夏薇歌是在医院包扎好了回的家。
那为什么此刻伤口luo露,感觉更加严重了?
两人往屋内走去,温溶也很快知晓了答案。
客厅沙发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剪刀与湿透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被清水晕开。
夏薇歌的头发还有着明显的潮湿,温溶想着对方或许是洗了澡,或许是……
她沉默的丢下夏薇歌往浴室走去。
在看到浴缸里夏薇歌还未放掉的浴缸水,脸色瞬间苍白。
温溶并不想联想那些不好的事,但关心则乱,她对夏薇歌又本就是敏感极了。
若夏薇歌只是洗澡,泡澡,稍微注意下,额头上的纱布不可能湿成那样。
她若不是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也不可能在脑袋受伤上了药的情况下洗头。
温溶的脑海里浮现出夏薇歌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