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穆依婷第一次具体看见盲盒的样子,虽然隔着几米远,可她还是看清了。
“挺奇怪的,这是什么东西,像是个玻璃灯,但是......损坏了?”
“嗯,的确是损坏的路灯。”看来所有人见到的盲盒是同一个,只是所代表的身体部位是不同的。
展览品正逐一被售出,穆依婷在脑海总火速地做着加减乘除,剩下的展览品中没有存在仅存一个的数量,垫底也是数量为二。虽然......嗯......展览品的种类众多,可保不齐就有撞上一样的部位,一想到自己是胸骨,穆依婷就有些纳闷,怎么自己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个部位?
然而此时展览台上的“参与者”也处理内心极度震惊的状态,陆文多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他的视网膜上倒映着三个盲盒。
属于他盲盒的部位是“左臂”,偏巧他手中端着的展示品正好就是左臂。
他离盲盒如此的近,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拿到盲盒离开这里了.......
陆文多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盲盒,已经全然无视了周遭发生了什么......只要他一伸手......这一切都可以在忽然赠予的惊喜中解决了......
余光看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宋成双和穆依婷。
宋成双面色平静地双手环胸地坐着,倒是穆依婷不停地张望着自己,甚至时不时抬下手臂,似乎在引起他的注意。
他们有什么话想说?
啊!陆文多忽然回了神,他要是先拿到盲盒走了,那其余队友怎么办?会不会盲盒世界自动关闭了出口?他陆文多打死都不会舍弃朋友的!
陆文多对自己的脑子很有自知之明,他是聪明的,只是不够多,也许眼前的只是陷阱?他们在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总之此时的陆文多内心百转千回,他想起了身侧其余的参与者们,无奈成为了狮面人的他视野严重受阻,忽然背部被人轻拍了下,挺有节奏的,像是在给他传递什么。
是富闲!
他的背后比常人多长了一条腿和一只手!
无声胜有声,陆文多平静了下来,富闲的意思是让他冷静。
而此时像陆文多这样内心戏足到不行的参与者又何止是他一人,曾放也两眼放光地看着不远处的展览品,他同样看见了归属于自己的盲盒,他甚至已经不想等到晚上了。
匡兴为沉声道:“你莫非是想直接冲上去抢了”
曾放皱了下眉:“有何不可?拼一拼,成功了就马上可以滚蛋了!不过几十步而已!”
盲盒的吸引力足以用性命相搏,这一点不假,然而即便是赌,也需要时运。
匡兴为的视线不断地漂移往复,他看向了坐在更前排的宋成双那一队,要说赌,这些人更像赌徒,可他们却按兵不动,他们本就早一步来到内圈,没准发现更隐蔽的线索也不一定。
更何况,匡兴为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将四面八方扫荡了个遍,他总觉得这马戏棚里的场景有些奇奇怪怪。
整个马戏棚的布置色彩都像是畸形秀的巨大海报那样色彩斑驳,以及各处绘制着奇异又夸张的图案,这些颜色看久了,眼睛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就像是刚才,左侧的支撑杆上分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隐没于四周斑斓的色彩中,虽然速度极快,可匡兴为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是不敢,你要是想抢,大可上前,也好给我打个头阵。”
匡兴为这么一说,曾放立即就怂了:“我们到底今晚几点动手?”
匡兴为咬着牙:“一定要比他们早一步。”
深夜,寂静无人的长街,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是出发前往马戏棚的宋成双和穆依婷。
月色下,前方马戏棚的尖顶被光影拉成了古怪的形状。然而此时除了他们,长街上不见一人,特别是凌厉。
这时凌厉和宋成双的约定,他会在深夜等他们。
凌厉绝不会不守信用,除非遇上了意外。
他们已经离马戏棚很接近了,就连穆依婷也察觉出了不妙的诡异气氛,她抬头看了眼万里之上仿佛在激烈翻滚的夜幕,刚想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细腻湿滑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急速向下滑去。
宋成双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伸手却是一把虚抓,穆依婷已经不见了。而此时整个地面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凹凸不平,像是泥巴地似的软绵,脚底传来了明显的松垮和异动。
忽然右脚踝同样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了,宋成双皱了下眉,刚打算有些举动,却明显感觉攥住自己的脚踝的东西有五指。
这双手又往上攀住了宋成双的小腿,宋成双眉梢一挑,伸手将凌厉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