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文多帮着看了好几眼,极其确定地说:“几乎是白色的,只是上面有很多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的。”
宋成双说:“人骨并不是来自海底,而是来自植物墙内,是被这些野兽给带出来的,我想这是贺文星的尸骨。”
富闲明白了他的意思,前后一想,倒是有极大的可能:“难怪一晚上,他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看来是被植被给拖到植被墙里去了。”
宋成双说:“是,那晚我们闻到了香气,随后都睡着了,醒来就发现贺文星不见了,凌厉说过有些植物会有香气,我想是这香味作祟。”
卓天睿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贺文星的白骨,他难以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拖入了地狱,不过几天的时间,竟然血肉全无,只剩下密布洞眼的人骨,可想而知他遭受了多大的罪。
“爱豆。”陆文多对眼下的困境一筹莫展:“现在要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啊!”
富闲正在观察四个方向的异像,直摇头:“这海水的动荡越发激烈,现在看过去像是一个个互相撞击的漩涡,我觉得这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这植被墙给彻底掀翻。”
柯向阳跑去看了右侧的情况,连连摇头:“这里的情况也不好,我都看不到冰了,也是大片大片的河水。”
宋成双果断指向了后方:“去后方的蛮荒之地。”
还有力气的几人开始动手掰扯下后方植被墙上的各类植被,可相比左侧的植被墙,宋成双明显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这一面墙的藤蔓仿佛有生命力和自我意识似的在阻止他们的进入。
宋成双背起了凌厉,又用外套将他和自己固定在一起,他们钻入了植被墙内。
打头阵的宋成双感受到了身后紧跟着他的陆文多不安的气息。
“陆文多,你怎么了?还疼?”
疼也是真的疼,可此时陆文多的全部精力并未集中在伤口的疼痛上,他呲着牙说:“和我们当时去往左侧的方向不太一样,柯向阳,你觉得呢?”
在中间的柯向阳点头称是:“嗯,虽然当时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前行,可因为想知道指示任务的声音来源于人还是动物,所以一直很留心四周的动静,怎么说呢,我感觉和之前的植物墙不太一样。”
宋成双停下前行的动作,他回头问道:“怎么不一样?”
陆文多知道他如此发问,势必是感觉到了异样,便说:“看上去就不一样,左侧的植物墙里密布的植被都是些荆棘藤蔓灌木丛一类的,虽说这里也有一些,但是总觉得不太对劲。”
在陆文多身后的富闲指着地面,说:“你小心些,没看到这些冒出头的尖刺么,我估计底下都是那些扎人的仙人球。”
宋成双屏息沉默了,他之所以觉得异样,是他闻到了腐朽之气,虽说这个味道在灌木丛中很常见,枯枝腐叶所散发的味道,但是此时他还闻到了一种让他无法言喻的气味。
“仙人球。”陆文多家里的书桌上也摆放着几盆,都是凌厉前几年送给他的,说是好养活,偶尔浇个水晒个太阳就成,在死气沉沉的屋子里摆放上几盆,看着也有烟火气。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爱豆。”凌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此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老凌说过仙人球本就是热带植物,其实天气越热,它的涨势越好,还有就是浇水也有讲究,浇多浇少都会存在问题,浇多了可能就烂根了也可能徒长,浇少了就干扁了。”陆文多不知为何说起了这些,他突然觉得这里的植物大有讲究。
宋成双抬了下脚,脚下的触感粘稠又湿滑。
“抱歉,我的知识盲区,凌厉说他还见过玉露,山地玫瑰一类的,你可有看见?”
陆文多四周一张望,说:“有,我身边就有颗山地玫瑰,但是从里头黑心了,估计是水浇都了,这玩意一到夏天就休眠,应该断水。”
断水!
宋成双双眸怒睁,又问:“玉露之类的多肉如果碰到浇水过多会怎么样?”
陆文多想起那些凌厉送给他却不出几月就栽在他手里的植物,叹了口气:“化水了,说白了就是发黑烂掉了。”
宋成双伸手指挥道:“不能再前行了,快撤,回头!”
其余人也没有心思现在去想这其中因果,宋成双一发话,落在后方的人急忙忙地向后撤去,众人刚离开植物墙,里头就传来非常不妙的塌陷的声音,如果他们慢一步,大有可能都被活埋在里面。
惊魂未定的陆文多回味过来宋成双那句话是何意思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矛盾了!爱豆!这一切都矛盾了!”
宋成双平静地说:“是,恢复植被墙的生机是给我们指示的任务,然而这里面不同的植物,所需的浇水方式和多少都是各不相同的。不管浇水与否,都会存在其中植物死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