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他又说了些影片中至关重要的点,古堡有两层,二层是卧房,且会有动静,不要走去二楼,影片中死者玛丽莲在失踪后,她的姐姐曾经委托私家侦探来贝茨旅馆调查,结果侦探被诺曼反杀,原因就是在侦探潜入了古堡,听到了二楼的异响,没想到在即将踏上二楼的时候,被已经换成母亲妆容的诺曼刺死推下了楼,其实诺曼母亲的尸骨一直放在地下室里,那里还有诺曼假扮母亲的假发衣服等等罪证。
宋成双沉思了下,他如火的目光在凌厉身上逗留片刻,“你觉得我们能成功拖住诺曼多久?”
凌厉说:“我在给丹佛斯警察打电话的时候,会问清楚他来贝茨旅馆所花费的时间,这样就可以有个大致时间概念,诺曼一定会来给我们送午餐,想办法拖住他,宋顶流,出口成章地背诵剧本可是你的拿手好戏,我正好可以不花一毛地欣赏你的表演,我愿意得很。”
宋成双:“......”
余灿见两人一言一句,眉来眼去的模样,捂嘴闷笑着,抬头余光看见林涛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正想出口说什么,却见林涛涛躲避了她的目光。
次日,他们起了个大早,在旅馆前方的空地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看见了从矮坡上走下来的诺曼。他神情非常的不友好,看见他们时,也只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在经过林涛涛的房门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林涛涛和余灿在上午闭门不出,临近中午前,凌厉给丹佛斯警官打去了一个电话,对方还记得凌厉的声音,并且很高兴能收到他们的来电且很乐意为他们效劳。凌厉开始默念宋成双事先写好的台词,将他们发现这一桩精神病患者的案件诉说得离奇曲折又恐怖。手机的那头起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当凌厉说他们已经找到证据只是不知如何离开时,丹佛斯警官立刻有了表示说他不出两个小时就可以赶到贝茨旅馆,让他们务必小心。
凌厉掐着点敲了下隔壁的房门,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片刻后诺曼给他们送来了午餐,依旧是三明治和牛奶。
与昨晚不同的是,诺曼放下了餐盘就要起身离去。
宋成双指着对面的椅子说:“贝茨先生,不与我们一起共进完午餐吗?”
诺曼脚步一顿,回头绅士般地笑着:“不了,这些都是你们的,请慢用。”
“我们不饿。”凌厉顺着话,继续说:“等下我们还打算出去找车。”
他们的车已经落入了沼泽。
诺曼脚步一僵,又走回了椅子旁,“这里附近偶尔会有偷窃事件,你们的运气太不好了,太可惜了,怕是你们今晚也走不了了,真是抱歉啊。”
诺曼的语气歉意满满又极其诚恳,凌厉觉得这样的一个人设,难怪玛丽莲看不出任何端倪。
宋成双慢吞吞地吃起了三明治,边说:“贝茨先生一直独自一人打理这家旅店,想必是万分劳累吧。”
诺曼答说:“没有,我很开心,能和不同的客人聊天,我觉得很是自在。”
宋成双不动声色地说:“可是旅馆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人,你不会感到寂寞吗?”
诺曼风趣地大笑着:“寂寞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忽然又警惕地说:“你们怎知我是一个人?”
宋成双语气稳得一匹:“来来回回就只看到你一个人,难不成还有别人?”
诺曼笑着:“的确就我一个人,可是这附近都是林子,总有人晃了眼,看到个老妇人。”
宋成双只是配合地笑笑,凌厉插不上什么话,也只得跟着一起笑笑。抬眼对上宋成双打趣的眼神,在死亡力量面前,他依旧从容而优雅,他精准无比的视线似乎在问凌厉“凌先生,请问你准备好配合我演戏了吗?”
凌厉依旧演出了视而不见。
诺曼再次发问:“请问二位是什么关系?”
两人默契加倍:“同事。”
诺曼:“仅此而已?”
宋成双:“是。”
凌厉:“不是。”
宋虽浅皱着眉,可笑意挂上了嘴角。
“我就知道。”诺曼朝他们望了眼:“我见过的客人可太多了,二位先生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一眼便知。”
诺曼丝毫没有因为二人的关系而流露出鄙夷,歧视或者其他令人不悦的神情,然而他看似平静的面部表情下却是流露着一样的情愫。
这一点,宋成双已从他忽然加快的心跳声中感应到了。
诺曼背对着窗,而凌厉一直有意无意地瞥过窗外,他看着林涛涛和余灿走上了矮坡,又进入了古堡,他不断地盘算着他们找到证据的时间。
“所以...”凌厉开始拖延时间:“贝茨先生,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