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朱芬,赵对对好奇和她同楼的余灿没和她一起来时,朱芬说这里就是一楼,她和余灿同时走出了房门,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她一直是以直线往前行走的,可余灿却不见了。
“一楼?”凌厉重复了一句:“岂不是丢手绢?手绢找到了?”
孩童的歌谣回答了凌厉的问题:“啦啦啦,啦啦啦,小朋友,排排队,让我悄悄地放下小手绢,来捉我呀,快来捉我,我就在你的眼前,啦啦啦,啦啦啦。”
“看样子手绢是找到了。”凌厉觉得这需要找到手绢和手绢突然被找到完全是一个奇怪的剧情,还来不及细想,就感觉自己落入了温暖的掌心。
宋成双说:“别离开我,这走廊不对劲。”
“好。”凌厉顺势握紧了他的手。
原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顿时陷入了沉闷的死寂,就像是四周的其他人突然都消失不见了一样。
“什么情况?”凌厉皱眉:“这样子还怎么玩丢手绢?”
宋成双问:“从刚才的规则来看,我们是要找到丢手绢的人?”
“对,游戏本身很简单,围成个圈坐下,其中一人会在围成圈的所有人中随即选择一人,在他背后放下手绢,这个被放下手绢的人要第一时间去抓住扔手绢的人,如果抓不到,他就算输,要成为下一个扔手绢的人。”
如此思考的话,凌厉赶紧检查了下身上所有的口袋,幸好空空如也。他还顺手给宋成双也检查了下,身上也没有手绢。
“看来又是没法得出结论的规则。”凌厉耸耸肩:“男朋友,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原地踏步?”
“我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原地等无妨。”
两人觉得站着也颇为无趣,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后是结实的墙体,至少他们还是站在走廊里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不明白其他人去了哪里。
凌厉忽然说:“要不是你及时拉住我,说不定我们也分开了。”
说来奇怪,他们分明还在最危险的游戏时间,可凌厉竟觉得此刻内心非常轻松,他恍惚有种世界只剩他们二人,无人打扰的安宁。
凌厉突然低头轻笑了下。
“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应该反复在盘算线索和通关条件,竟然能笑出声,你是在想我?”
凌厉突然笑不出了。
这话从淡漠的宋成双的口里说出来,总是让他有些如鲠在喉。
“我是在想赵对对总说有得有失,要不是盲盒世界,她可就不会和好友重遇,其实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盲盒,我和你怎么会遇见?我和你之间是珠穆拉玛峰的高度,根本都不在一个大气层。”
宋成双突然接了句:“你孤身一人,我也是一人,有比我们更般配的?”
凌厉:“所以是宿命偶然的玩笑。”
宋成双却说:“是注定的,注定我会遇上你。”
凌厉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诡谲的盲盒世界,怕是几百万人里也只有一人的概率,他想到宋成双功成名就,在娱乐圈顶峰呼风唤雨,又岂不是几百万人的概率。
这么一想,似乎又从珠穆拉玛峰缩小成了普通小山丘的高度。
毕竟除了身份地位的差别,他觉得自己其余各个方面和宋成双也能算个旗鼓相当了。
“凌厉。”
“嗯?”
“我只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你懂吗?”
这是宋成双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私事,凌厉见他主动提起,正在犹豫是否展开话题,突然右腿吃痛,一个人直接狗吃屎的姿势摔进了他怀里。
“老凌,怎么是你!”赵对对摸索着半爬起来,右手的触感告诉她还有一个人,她不敢乱摸,隐约猜到了是谁,吓得手倏地缩了回去:“宋顶流!怎么是你啊!你两坐在这里干嘛呢!黑灯瞎火的,谈恋爱劈情操啊!”
凌厉把她拽了起来,“当然是坐在这里分析线索,你怎么找来的?”
赵对对觉得他这话问得奇奇怪怪的,什么叫做她怎么找来的,这不大家都在玩那个鬼游戏么。
赵对对说:“突然旁边人都没了,我就只能一个人往前走了,我可担心会不会手绢跑到我身上了,幸好到现在也没有,走着走着就撞上你们俩。”
凌厉说:“所以现在最有可能被扔到手绢的就是朱芬,安乐心,林涛涛和陈源。”
宋成双提议继续往前走,这里的走廊这几日他们走过无数次,眼下的长度绝对存在猫腻,只是在游戏中,那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走在最前的凌厉忽然碰到了什么硬物,不仅如此,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没有任何阻挡物,但是似乎就是无法再跨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