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捷无奈摇头:“段位太高,被骗了两个盲盒,所以你们也要小心了。”
凌厉问:“这种盲盒不好仿,不可能是假货,你们是怎么被骗的?”
范捷面露苦恼,“真是遇上高手了,他给我们的时候我肯定是对的,我还放在了贴身的袋子里,我也不傻,交易的时候带了我一个朋友,是我自己的朋友,和盲盒世界无关,当然对盲盒世界只字不提,毕竟对外人提那可就要出大事了,他还以为我只是私下交易个什么二手物品呢,总之一拿到手我就立马走了,那人也说要走了,我们一同走出的店,只是没想到回家我后我发现袋子里的黑色盒子里只塞了团报纸!”
“这绝对是惯犯啊!”陆文多说:“你碰上个不得了的惯犯了,他肯定是在店里的时候就偷梁换柱了。”
凌厉说:“那人的手绳是什么颜色的?”
“金灰,上一个世界出来的时候我也在交易平台见过这队,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平台只是交易,又没有留言和评分,还有我也不确定这次是不是换了一个队友,总之根本没有追回来的可能,亏大了。”
他们互相又说了些之后几个盲盒世界的经验,便在夜晚前分手告别了。
陆文多还在想着范捷被骗的事,不禁咂舌不止:“太可怕了,一下子没了两个盲盒,虽然是重复的,但是分明可以去换别的盲盒,老凌我们以后出来交易可是要小心了,按我说就得喊上林涛涛,有他坐镇,牛鬼身上退避三舍。”
赵对对怼了回去:“得了吧,他都不在我们群里,我这几天还搜了下新闻,他还被通缉着呢,估计满大街到处藏匿呢,先别说他愿不愿意,真要在群里,我们这算是包庇罪吗?”
他们也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又按照赵对对的要求找了个网红店排队,打算在外搓一顿。
赵对对托腮发了会儿呆,突然来了句:“那个吴勇男死了。”
陆文多竟思索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呵呵”了声,说:“这么快?”
“嗯,我们进入盲盒前那段时间,余姐姐没和我们联系就是在操办后事。”
“余灿也是心好。”陆文多说:“要我说这男死了,我巴不得摆上三天的流水席,还给他操办后事,啧啧。”
“要说真的没感情不伤心,肯定很假,他们真的谈了很多年,余姐姐想到曾经的欢乐估计怎么着也总得体面地办完。”
凌厉想到他们在时间静止走廊的时候,余灿的脸色的确有些憔悴。
陆文多看了眼手机,吐槽道:“这群可真是冷清,就连那个假二代最近也不出声了,我看他pyq都没什么动静,可能懒得装下去了。”
“你不是讨厌他吗,好端端的提起干嘛?你不对劲啊,多哥。赵对对抬头瞪着高高的天花板,又蹦了句:“又是一周过去了。”
他们又活了一周,迎接下一个可能发生又或许会延迟的周二。
凌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来电,他就借口去厕所跑远了。
陆文多一脸懵,在后喊道:“68001的电话,你跑开做啥!”
事实证明,之后一周也顺利度过了,前四次的盲盒世界都定格在周二这个时间,导致他们对周二特别地敏感,但凡周二没有进入盲盒,他们都自发觉得能活过这一周。
凌厉最近特别地忙,几乎就在家和殡仪馆连轴转。
这个叫做文彬的男人是他今天最后一个“客人”。
他是因车祸丧生的,腰部以下部位被碾得粉碎,上半身和脸相对比较完整,这位“客人”的女儿送来了一套价值不菲相当体面的西装作为“寿衣”,他的女儿还给了凌厉一张父亲生前的照片,她知道死者经过冰冻,面容多少会有些扭曲,他希望凌厉能尽可能地还原父亲的容貌。
“这位客人有点眼熟啊。”
说话的是凌厉的同事应阳,这些年他和凌厉搭档工作已经相当熟悉了,他又盯着那“客人”看了好几眼,突然说:“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前几天出车祸上新闻的客人,车祸地点就在你家附近啊。”
他这么一提,凌厉也想起了那天拉起的警戒线和警察,只是凌厉觉得眼熟的不仅仅是在新闻报纸上看见过这张脸,而是......
“我坐过他的出租。”
第二次从盲盒世界出来后,凌厉打车回家的时候,一路和他唠嗑的正是这位司机。
应阳很注意措辞,尤其是殡仪馆的工作,他很明白在这样阴气极重的地方,不适合乱说话,可这一切又实在太过巧合,不由地说了句:“这也太巧了,人和人之前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凌厉想起了他的女儿,她将照片交给凌厉时,整个人面无表情,但是凌厉仿佛透过她平静的脸孔看到了无以复加的悲哀,只有悲伤到骨子里的人才会有这样心如死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