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给他们喂好了饭,自己咬了口馒头,陆文多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今晚是不是就安全了,你把放出来的蝗虫也给踩死了。”
凌厉点头:“也许吧,除非还有其他更棘手的在等我们。”
“哥哥们,你们都活不久了。”二娃不过是个孩童,声音还是充满奶气的那种,可是刚才言语中是寒到心里的冷意。
“靠。”陆文多眉头皱起,看着这个不坏好意的小孩子:“敢情弄死了害虫,还是我们的错了?有必要这么咒我们么?”
二娃气愤地回过头,吼道:“它是我朋友!”
陆文多更来气了:“你和蝗虫做朋友?别闹了!”
“我救过它,它每天下午都会来找我玩!”二娃开始嚎啕大哭,越哭越委屈:“它折了翅膀,我救了它,它每天都来和我玩,我怎么可以让它被抓起来!”
陆文多被气得额头直冒大汗:“它是只蝗虫,你和它做朋友?你放了它,蝗虫大军大晚上的就来找我们麻烦,他们要是蛰了你,你也要死了!”
二娃眼神竟透着阴狠:“它是我朋友,怎么会蛰我!你们乱说!你们就要死了!被蝗虫蛰过的活不了五日!”
陆文多一听到“活五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一副老子要教训儿子的表情,大喊道:“你知不知道东郭先生?蛇都会咬死救他的人,更何况你这只小虫子!”
二娃气得大哭着,跑开了,连桌上的碗都不收拾了。
“这混账小子可气死我了,我要是他老子,得打瘸他的狗腿!连东郭先生都不知道!呵呵,蝗虫就该来蛰死他!”一转身,陆文多又愁眉苦脸地看着凌厉:“老凌,五天的时间啊!我掐指一算啊,汪山应该先死,我也快了,毕竟我的恶意一定会加快症状的发生了,老凌啊,我死了你还会远吗?”
躺在床上的汪山:“......”
凌厉:“......”
“等下。”凌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东郭先生?”
“对啊。”陆文多点头:“难道不是么,救蝗虫,然后被蝗虫反咬,岂不就是傻里傻气的东郭先生了。”
汪山见凌厉神情异样,忙说:“凌厉,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凌厉点头:“你们还记得富闲的白色世界发生了什么?用体温融化冰块取得河里的鱼给同屋的老人食用,他信里说过,这个村庄秉承孝义,这不就是卧冰求鲤的故事?”
陆文多慌忙点头:“对哦!一个东郭先生,一个卧冰求鲤鱼。”
汪山郁闷地哼了句:“我是学渣,就没听懂。”
凌厉解释说:“一个愚善,一个愚孝,其实这样的成语典故某些放在现在还是让人诟病的,就好比卧冰求鲤,这个成语的典故里孩子的继母对他非常的不好,可他还是在寒冷的冬天,赤身躺在冰河上用体温融化冰块为继母取得河中的鲤鱼供以食用。其实这个故事放在现在来看,首先会觉得不合理,体温怎么可以融化冰块呢,再者继母对他并不好,正常情况,恐怕也不会真的为她做到用体温融化冰块这个程度吧,但是不管是否遭人诟病,说的就是一个孝道,即便在现在的人看来是愚孝。”
陆文多还是有些不明白凌厉的意思,虽然他将这两个世界和某个成语典故联系在了一起,“老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如果说因为我踩死了被放出来的蝗虫,从而躲避了今晚蝗虫攻击的死亡条件,那就是我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违反了本意和规则,东郭先生的愚善救了毒蛇,反之我将救起的蝗虫杀死,是否就是违背了其本意?”
陆文多听明白了,语无伦次地说:“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我们打破了本意才是正确的选择?那是不是富闲就不该卧冰融化?”
“还有待商榷,毕竟这是死亡条件之一和必须完成的任务。”
陆文多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劲,又问:“可他在信上也说了,村里的传说是只有人的体温才可以融化冰块,铁杵这样的农作物也无法砸开冰面......”
刚才的想法是凌厉突如其来想到的,每个世界的规则和用意都不一样,富闲身处的白色世界既然只有鱼类可作为食物,那如何融化冰面取得河中的鱼类绝对是重要的一环,只是......
凌厉眉头一紧,骤然放松:“不要去用体温融化,如果是打破这个规则的话,要用其他的东西融化,能化冰的是火。”
在床上躺尸的汪山骤然明白了凌厉的意图:“你的意思是用我的能力?”
陆文多点头又摇头:“道理我都懂,但是有点小问题,虽然可以使用汪山火的能力,可他在我们这个世界,要如何去到富闲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