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意,恐怕是不能。”“宋”敏锐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看来庙和村落除了我们还没破解的关联之外,还是种单向排斥的关系,村民不能上山。除此之外,他们的来意也是一大疑问,从那个女人的反应来看,她们的来处似乎是一大禁忌。”
范捷听闻,便问:“来处和去处又是相连的,既然他们的来处是一个疑问,那为何会来这里又是另一个问题。”
陆文多佩服他们的脑回路,他暂且是没有这个脑子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范捷拍了下他的肩以示鼓励:“年轻人,盲盒世界要我们死的同时,也必定存在通关的线索,即使再渺茫再苦难,也是有离开的办法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好一个轻描淡写的习惯。
赵对对看着沉思的“宋”,虽然墨镜遮盖了他大半脸,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赵对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能感觉到“宋”的情绪。就好比虽只有两天的相处,但她能感受到“宋”对他们几个并没有恶意。
“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一个村落不可能没有村民的来历记录,如果在村落里找不到,很有可能在其他地方了。”
“你是说......”
“在庙里。”“宋”的语气毋庸置疑的肯定:“就在那个杂物房,要破这个世界的局,这个杂物房是个关键。”
一说到这个杂物房,赵对对就有些泄气:“小和尚大部分时间就在这个杂物房里,要怎么引开他?别看这小和尚长得是虎头虎脑的可爱,自从有了我刚才的经历,我觉得这些看着是人的玩意都很可怕,搞不好就发疯似的朝我们攻击了。”
“要想办法引开他。”
“宋”将筷子沾了水在桌上笔划着:“夜晚规定不能外出的时间不算,从白天算起,我们进山时候,小和尚就会在门口等我们,一旦分配了任务之后,他应该就会一直呆在杂物房,直到晚上我们离开这里,他要老和尚和他讲故事为止,杂物房一直是他不会离开之处。”
陆文多皱眉,他此刻头脑昏沉沉的发胀:“不对啊,我们送上山的芋头番薯难道不是他做的?”
范捷笑了两声:“你有见过他做饭吗?这只是世界的一种平衡原则,否则我们吃什么?谁做的不是重点,这只是一种程序和步骤,起码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的。”
赵对对继续说:“从讲故事开始?那个时候杂物房没人!而且我们不太容易被发现!大不了我们加快脚步下山不就好了。”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范捷看向了“宋”:“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时,能够显示时间的手机手表都没有了,说明这个世界并不想让我们知道准确的时间流动,这就说明这个世界里的时间是有问题的,是有细微差别的。”
“宋”点头:“是的,这里能作为时间界定的只有钟声,清晨的钟声响起是新一天的开始,意味着我们可以上山了,傍晚是夜晚的界限,我们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从这两日来看,能估摸出的那个时候是五点,而九点我们必须回农舍睡觉,老小两个和尚讲故事是八点左右,如果是有准确的时间显示,我们的确可以抓紧时间赶在九点前到各自的农舍,但是如果这里的时间并非那么准呢?”
范捷补充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就从昨晚来说,我们八点多下的山,但是下山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比如村口出现的怪人,还有后来朱力闹出的大动静,包括林涛涛把他绑起来扔进了房间。”范捷说到这里的时候余光扫了下对面而坐的林涛涛,他们几人的合作活动,林涛涛甚少参与,他向来独来独往加上略显凶残的模样,很少有人和他主动搭话。
然而这一次林涛涛主动开口了,他嗓音略有些沉重:“昨晚我也是犹豫了下要不要把那个疯子扔进农舍,我也有顾虑会不会我走出农舍九点就到了,但是这疯子在我门前撒野,我就忍不了了,他自找的死路,怨不得我,昨天我们下山后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晚过得要长。”
从昨晚的情形来看,不仅没人觉得林涛涛过分,反而大部分人是感谢他的,要是朱力真的解下了别人门前的道具,昨晚死去的人将会更多。从人道层面来看,林涛涛也不算直接杀了他,朱力不顾劝阻硬要离开这个世界安全的范畴,他没有参与所谓公平猜拳选择的游戏,从这一刻他就出局了。
这就是盲盒世界和参与者们无法打破的规则。
昏黄的烛火下,林涛涛脸上若隐若现的疤痕特别显眼,竟有种活生生将他脸一劈为二的错觉
。
“我只是觉得奇怪。”林涛涛的嗓音相当低沉:“朱力失踪了一整天,九点前不久才回来的,他是怎么知道弓和汗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