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赵对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整懵了,尤其是郁立平,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愣是被赵对对抽的耳光退后了数步,一个没站稳,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没有因此而发怒,反而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生怕她再有什么其他惊人的举动。
陆文多这才反应了过来,上前拉住了赵对对。
“放开我!这男人一定做了什么手脚!是他害死了凌厉!”
郁立平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忙说:“我能做什么手脚?我要是有这大本事早就离开这里了,你们回头看看,凌厉门前的弓不是好端端挂着么?”
赵对对怎么会相信,作势又要扑上去,“骗鬼呢,昨天就你,陈芯和朱力没有道具!”
郁立平懵得快,恢复得更快,也不再怕赵对对了,起身冷声说:“搞笑呢,弓和汗巾是死亡筛选的条件本就是你们的猜测,什么叫做猜测?就是会有问题,你懂不懂,按我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筛选条件,就是随机的,凌厉自己倒霉怪谁啊!这个世界疯了!你们也都疯了!我要自己想办法找出路,你们都给滚开!”
郁立平说完,猛地推开了围观的人群,跌撞着跑远了。李萧瑟用极其古怪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凌厉,朱力和陈芯,昨晚被这个世界无法抵抗的死亡力量杀死的三个人并排躺在地上,其余人大多早就各自离开,陆文多眼睛红胀难忍,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要如何走。
赵对对跑到了凌厉农舍的门前,她取下了挂在屋梁上的弓,她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陆文多肩上一紧,回头见是“宋”扭住了他的右肩。
“宋”低头说:“做不到入土为安,也要让他呆在该去的地方。”
“宋”将死去的三人挪去了村口,又找来了宽大的树叶,将他们和鲁飞并排放在了一起。
“该上山了,今晚会有新的死亡条件,不想死的话,就在今日之内找到线索离开这里。”“宋”回头,宽大墨镜背后的双眸宛如一滩死水,仿佛生和死都无法激荡起任何涟漪,他没有感情地冷冷说道:“我也不介意你们陪着朋友一起死去,这样其余的人都安全了。”
陆文多如梦初醒,他看着被树叶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凌厉,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无法再和他们说话,微笑,打闹。
他用力揉了下眼,硬拽起还蹲着起不了身的赵对对,紧随着“宋”上了山。
陆文多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不认为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死亡的筛选条件不会有错。”
在梁上系上弓或汗巾就能避免死亡,对于昨晚来说,这个死亡条件是不可能会出错的。即便是凌厉已死的事实,陆文多也不认为他们的思考方向是错误的。
“除非......”
“宋”说:“除非是弓和汗巾必须要挂在对应的农舍前才是最正确的避免死亡的方式。”
这一点他们昨天也是考虑到的,只是二六的比例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昨天全凭个人意愿选择道具。
这就很棘手了,这说明他们今晚面对的也是相同的问题。
“宋”脚步微滞,回头说:“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算了,没什么,你的病如何了?”
“宋”不提还好,这一说陆文多只觉得自己两眼冒金星,他从昨晚就开始发烧,虽然并不严重,可先前的感冒还未好,如此一来整个人就头昏脑涨,加上一早凌厉的死讯,他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呵呵。”陆文多苦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不杀我,我大概也快要病死了,我刚才一剎那真的有想过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死去,还不如病死来得一了百了。”
跟着他们身后的赵对对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宋”却问:“除了感冒发烧,你有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哪怕不合情理的也可以?”
陆文多不懂他什么意思,摇了摇头。
“宋”没再多说什么,清晨的风凉飕飕的,仿佛让人本就低落的心坠落到了冰川深处。
小和尚还在门前扫着落叶,可爱的脸蛋上是疏离冷淡的神情。
他看见了他们,却未放下扫帚,伸手往里一指:“施主今日可是晚了些时候,不过不要紧,我师父还在主殿里,各位赶紧过去吧。”
赵对对压低声音:“什么情况?今天不是他分配任务了?”
陆文多摇头:“看来每天或许都会不一样,我们先进去再说。”
大殿里,主神像前老和尚跪在蒲团上正在诵经,范捷和徐清薇已经在了,两人皱眉沉思着。
范捷看到“宋”,摆手说:“瓦和玉器,今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