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双:“......”
“我只想问,凌厉从前是怎么样的?”
赵对对有些讶异,她不觉得有些事凌厉会对宋成双说,她虽然喜欢磕CP,可这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她一目了然,在她看来宋成双剃头挑子一头热,毫无缘由地看上了她发小。
她闷声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好一个猜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927弄的天井,她正想说什么,突然瞪大了眼,惊喜地说:“盆栽!”
“不要岔开话题!”
“是真的!”赵对对步调加快,她看到天井角落里放着盆栽,黑暗中只觉得植物已经枯死,然而在她跑到角落里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方才见到的盆栽不翼而飞。
“怎么可能,我刚才分明看到的!”赵对对怕宋成双不信,言辞凿凿地说了好一通。
宋成双声音很是淡定:“它不见了是正常的,这里也只是幻象,盆栽就像闪影,不会轻易让我们拿到......尤其我一直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还有隐情,上吊死去的永安......”
“从信的内容可以看出,她是被那些开发商派来的人耽误了高考的时间,从而绝望自杀的,永安是在地震前死的,这个有问题?”
“有。”宋成双说:“火灾和地震都是无法控制的客观因素,非人为因素产生的后果倒不像是盲盒的风格,我不想和你讨论盲盒。”
赵对对:“......”
宋成双话锋一转:“我想知道的是凌厉。”
赵对对见此人如此执着,思忖了几秒,明白他也无恶意,悠悠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感同身受那种从小在幸福家庭出生长大,父疼母爱,品学兼优,品性良好,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宋成双沉默未语。
“总之我刚认识老凌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少年,真要形容的话,非常俗套地说一句,你会觉得他像阳光一样,他沐浴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中,也不吝啬将温暖照耀给他人。他也有缺点,偶尔发个脾气,耍个心眼,总之就是个普通却让人心生好感的孩子。他父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都不在了,车祸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想提,我觉得吧,比起从未拥有过更残忍的是你在年幼的时候拥有了所有最美好的东西,却在匆匆数年内尽数收回,他本就是相当看重家庭的人,总之就是都没了。老凌那时沉寂了很久,总是一个人,也不说话,后来缓了过来,他还是照常读书生活,但是我和多哥都觉得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凌厉了。再后来,他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殡仪馆工作,说实话我接受不了这个地方,别和我说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我受不了背凄的哭声和从胸口压抑到让人想死的气氛,但是老凌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干就做了这么些年。我感觉死亡,灾难,压抑和绝望灌满了他整个人生,我和多哥挺担心他的,他父母刚走那会儿,我们真怕他不想活,可他却还是熬了过来,反倒现在我更担心他了,认识十几年的发小,我的感觉不会出错,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是......”
“在等死,面对死亡毫无畏惧,因为没有让他牵挂不舍的人或事。”宋成双平静地替她说完了话。
赵对对疯狂点头,她内心隐隐泛着酸涩和动容:“我和多哥私下说过,老凌这么费劲只是不想看着我们两死,毕竟他现在的人生里,似乎就只有我们了。”
赵对对忽觉周遭气温又降了一度,满满的求生欲让她立即改口:“不不,还有你,他的未来一定有你!老凌吧,脸看着显小,当年在学校里也是女生喜欢的校草,你别看他长得好说话的样子,这家伙性子别提多执着了,他认定的东西,是真的会拼死争取的,而且还有点傻傻的固执。”
“很好,我喜欢。”
赵对对:“......”
想到这个,赵对对一扫方才的阴霾,好奇心作祟,小心翼翼又极其有求知欲地开口问道:“宋先生,能否告知我这个吃瓜小女子你到底看上了老凌什么?脸?老凌是长得不错,可你也很不错啊!我想他既然能吸引到你,绝对是你没有的或者是稀缺的......”
“你倒是聪明。”
宋成双扔下这句话,回头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赵对对。
这一晚,线索似乎滞留不前,房间里并无更多的发现,然而里侧蜿蜒的巷子却像是灾难现场,大块的砖石掉落在各处,就像是被严重摧毁过的。
他们掉转头走回了疗养院,没有了先前的狂跑争夺,墨染漆黑的深夜只有隐藏于厚重的云层中明月淡淡的影子,晃眼得毫不真切。
余灿看了下身侧的林涛涛,他撸起的袖管下是红肿的伤痕,像是没有得到处理严重发炎了。她记得白天的时候有给他们每个人处理过伤口,而林涛涛的伤在额头,此时他伤口处还贴着创口贴,看四周的皮肤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手臂的伤口怎么突然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