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花楺还没想清楚其中门道,就看到副导演瞪大的双眼突然疲软无力地阖上,而他的身体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两下,就朝旁边歪。
她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歪倒的身体。
忽然,他身后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两只大手,一手扶在他肩膀上,一手托在他腰际,看着没有使力气似的,却把那快要歪倒的肥胖身体,牢牢地固定住了。
随着那肥胖的身躯一歪,露出后面那张邪肆张扬的俊脸。
是炎小邪。
花楺收回手,看看仿佛睡着的副导演,又看向炎小邪:“他怎么了?”
炎小邪扯了下唇角:“被我打晕了。”
花楺:“……你为什么要打晕他?”
“真是个笨丫头!”炎小邪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谁知道待会儿会做出来什么事。幸亏我发现及时跟过来,要不然等他做什么,估计你这个笨蛋连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反抗。我就纳闷了,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家随便开什么门吗?就不怕遇到坏人?”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花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炎小邪更没好气了:“你笑什么?”
花楺止住笑,柔声说:“你好像渺渺哦。”
这种唠唠叨叨的样子,像极了渺渺,只不过这是个变了性情的凶巴巴的渺渺。
炎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炎小邪把副导演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撑住他整个身体的重量。
“我先去把人送回去。”走了没两步,他又转过来,“算了,你换件厚衣服,跟我走。”
谁知道这段时间里这丫头会不会发生什么,还是看在眼前靠谱点儿。
两人把副导演送回房间后,就朝楼下走。
花楺慢吞吞地跟在炎小邪身后:“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炎小邪双手撑在后脑勺上,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当然是去捉鬼了。”
很多魂魄执念太深,死后不愿意入酆都,就在生前的宅子里逗留。
剧组里最近频频发生怪事,大概就是那宅子里的鬼作祟,那鬼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捉弄捉弄人而已,要不是今天副导演梦游到花楺这里来,炎小邪也懒得管这种破事。
一听到“鬼”字,花楺脚步顿停,转身要往回走。
上次在别墅里,那个暗恋渺渺的花痴女鬼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现在怕极了这种虚幻无实体的东西,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你走试试,”身后传来冷笑,咬牙切齿的,“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捉来的鬼放你房间里,和你好好玩玩。”
花楺浑身一僵。
半晌,她认命地走回炎小邪身边,忿忿地瞪眼:“走吧。”
她真是太命苦了,栽到这个小魔王手里。
炎小邪唇角边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伸手去揉花楺的头发:“这才乖嘛。”
花楺一偏头,让他扑了个空。
炎小邪看看空荡荡的掌心,也不恼,心情很好地朝前走:“跟上啊,要是半路上被鬼捉去,我可不救你。”
语气里溢出来一丝愉悦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花楺抿抿唇,连忙跟上去。
为了方便,剧组包下的酒店距离宅子不远,只有不到一公里。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十五的月光下,就像散步一样。
没多久到了宅子,一把金色大锁把那暗红色大门锁得严严实实。
最近出了那么些古怪事,晚上没人敢留下来看门,只好锁上。
两人穿墙而入。
明亮的月光照下来,院子里明晃晃的一片,就像一汪白色的池塘。
谁能想到,白天里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凄幽地方,晚上竟会是这副亮堂堂的光景。
呼啸的夜风把一缕头发吹上脸颊,花楺伸手拂开发丝:“接下来怎么做?”
炎小邪漫不经心道:“先到处转转。”
花楺点头,紧紧跟在炎小邪身旁,生怕不小心跟丢。
穿过主院的拱形墙门,来到左边第一个侧院。
这个宅子格局很大,规划却不好,右边的院落一座迭着一座,像个迷宫,左边却只有两个侧院,有种头重脚轻的不协调感。
左边第一个院落比主院略小,并没什么异样。
继续朝前走,进入左边第二个小院。
花楺盯着对面墙上的拱形门,惊讶地眨了眨眼:“这里怎么多出来一道门?”
炎小邪盯着那门,扯了下唇角:“走,咱们去瞧瞧。”
两人穿过这个白天里不存在的拱形门,进入到左手第三个院落——这个白天里并不存在的地方!
前几个院子里只有清溶溶的月光,而这个院落不同,房间里亮着冷冷的灯光,刺眼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