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陈是真抱紧苗宝,“错的也不是你,是那些坏人。你遭受了伤害,你是受害者。不要,更不许你责怪自己。”
陈是真声线发颤,苗宝在比划时,陈是真甚至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不敢去想象苗宝遭受的虐待和凌辱。
他承认自己有些双标,嘴上说着不让苗宝自责,而他却恨透自己,恨自己当初推开苗宝。
苗宝说出来心里头轻松很多,当他冷静下来,却发现陈是真在很安静地掉眼泪。
哥哥...
苗宝凉津津地吻住陈是真颤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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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宝忽然醒来,摸起手机看一眼,困意全无。伸手摸摸陈是真那边,还温着。
苗宝套了件短袖就跑出去,陈是真正慢条斯理地煎蛋,看到苗宝,说:“赖床精今天起这么早。”
苗宝生气:讲好今天五点半叫我的!已经六点了!我要迟到了!
“不是明天么,脑袋泡酒精了?”
苗宝怒气冲冲地回房间去看马嘉赫发来的消息。
的确是...明天,还是周一。
我讨厌周一。
陈是真把做好的三明治包好装盘,冲着卧室喊:“既然醒了就过来趁热吃。”
豆浆装杯,收拾好厨房,桌前还不见人影。
陈是真推门进去,苗宝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悬空,手机砸在脸上。
陈是真深深叹了口气,拿下手机放到一边,腿挪到床上,轻轻带上门。
苗宝已经不是小孩,是个28岁的成年人,距离30岁还有2年。研究生毕业后和高中同学马嘉赫合开一家游戏工作室,工作室名字叫做讨厌周一。
起初苗宝想取名讨厌早上,马嘉赫认为很不吉利。
他说:“那我们工作室就没有明天了。”苗宝觉得很有道理,咬着海苔饭团点点头。
明天是他们独立制作的游戏发布日,上午要被一家杂志社采访。苗宝从被通知那天就开始紧张。
嗯...紧张到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倒头就睡。
今天周日,早上临时接到通知去开会,陈是真换好衣服,去到卧室,拿凉津津的手背贴贴苗宝脸蛋,顺手掐了一把,俯身亲亲他。
苗宝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翻了个身。
出门时,苗宝光脚噔噔噔跑过来,张开手臂抱住陈是真,和他接了一个吻。
周一,陈是真准时叫苗宝起床。苗宝夜里醒来好几次,也把陈是真吵醒,他有些愧疚。因为陈是真每周一要开早会。
于是苗宝下车前搂着陈是真亲了好久。脸蛋红扑扑地下车,马嘉赫说:“采访时你可以告诉编辑,其实你很喜欢周一。”苗宝狠狠瞪他。
苗宝来到小小的办公室,刚按开电脑坐下,门被推开,陈是真走进来。
“你这儿不好找,有点绕晕了。”
苗宝惊讶地站起来:不是开会吗?
“请假,”陈是真走到苗宝办公桌前坐下,揽着苗宝斜坐在腿上,“我来做翻译。”
苗宝比手语:没有工资开给你,我很穷的。
“我差你这点儿工资啊?”苗宝打他一下,陈是真才改口,“不要钱,我宝宝面子大。”
苗宝原本紧张兮兮的,这会儿像是盖上了温暖柔软的被子,心尖软软的。
他分腿坐下,与陈是真面对面,趴在他怀里充电。
“不是,您这也能睡得下去啊?”
苗宝很轻地掐他一下腰,侧脸贴在他胸口,收紧手臂。
自苗宝和马嘉赫开工作室以来,陈是真就没来过。
不是他不想来,是苗宝不要他来。苗宝想等他真的赚到钱了,再请陈是真来。
陈是真细细打量苗宝办公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拥挤的办公室硬塞一个用来睡觉的沙发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叠得整整齐齐。被子还是那床拆洗不知多少次,几乎看不出花的小花被子。
陈是真笑着叹气,苗宝的习惯和臭毛病,怕是永远都改不了。
杂志社离开后,苗宝鼓着腮帮子回办公室,把陈是真和马嘉赫丢在后面。马嘉赫嘟囔:“祖宗又生哪门子气...”
陈是真抓到重点:“他在这儿经常生气?”
“额……没有没有。”马嘉赫很快溜了,但感觉自己离死快不远了。
陈是真推不开苗宝办公室的门。敲了敲门说:“宝,开门。”
有东西砸到门上,闷响一声,软绵绵的,同里头那人一般。
“我踹门了啊。”
苗宝还在气头上,闻言赶紧把门打开一条缝。
我这是新门呢...
苗宝手扒着门沿,陈是真硬挤进去关上。
“谁惹你生气了?”
苗宝双手交叉在胸前,努嘴瞪他。
“我怎么了?”
苗宝:你乱翻译。
陈是真笑起来,讲话一股子官腔:“哪里翻译得不到位?敬请领导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