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坏虫子咬的。
“这挺干净的,怎么还有虫子...等会妈给你抹点药。”
陈是真抿着唇忍笑,苗宝挪过去在他后腰掐了一把。
苗宝一边看着陈是真笨拙地吃炉包,一边咬着炉包笑起来。包子馅掉到陈是真衣服上,苗宝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吃完早饭苗宝要去学校,趁常妈妈出去,苗宝抱住陈是真向他索吻。门外传来常妈妈的讲话声,苗宝忽然极用力地吮他唇瓣,拎起书包出门。六月末的天气一如苗宝现在的心情,燥热。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下课时外面下起雨,绵密雨水落下,织一张透明的网。
没有看天气预报习惯的苗宝被雨拦在教学楼门口,原本低落的情绪变得更郁闷。
面临期末考,老师下发学费通知,要交五千块。苗宝拿出记账本算了算,他手里只有一千三。不想跟陈是真要钱,便开始盘算暑假打工的事情。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越下越稠,苗宝将书包抱在怀里冲出去。
回到家被雨浇透,脱下黏在身上湿透的衣服,丢进盆里,冲了个澡,顺便把脏衣服洗出来。在浴室待了四十分钟,出来套上干净短袖短裤,才看到手机一直在震动。
是常妈妈打来的视频通话。
苗宝没立刻接,做餐桌前抽了几张纸巾擤擤鼻涕,才接起来,手机靠住抽纸盒,立在面前。
“苗宝啊,干嘛去了?打好几个电话都不接。”
苗宝:洗澡。
“吃饭了么?”
苗宝:吃了。
苗宝:哥呢?
老宋忽然从镜头里冒出来:“就知道找你哥!”
苗宝笑了一下,比对不起,从镜头里看到陈是真,苗宝心里才真的好受一些。
挂断通话,又拽了几张纸揉鼻子,鼻涕水淌个不停,卷了纸巾堵住右边,窝在沙发里看兼职群消息。
很多工作苗宝都做不了,最后选择去烤鱼店后厨帮忙。烤鱼店叫年年有鱼,在岁水街,骑电动车不算远。苗宝没法打电话沟通,下午课上完套上雨衣,骑着电动车去了烤鱼店。
本以为是路边摊,到了才发现是很大的一家店,门头可爱,店内装潢温馨,还不到饭点就已经有挺多人在店里了。
苗宝见了老板,寸头,个子很高,肤色偏黑,看起来凶凶的,和这家店有点格格不入。
他打量一下苗宝,那胳膊细的和他老师陈小年如出一辙,捏一把就能碎了。
便问:“很脏很累,可以?”
苗宝点头。
老板问了几个问题,又说了工作时间,惜字如金,时不时看手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苗宝战战兢兢的,以为要凉了。
老板问:“几号放假?”
苗宝把时间写给他,老板说:“到时候来。”
苗宝肚子咕噜叫,脑袋昏沉,以为是饿的,回家煮碗泡面,丢几颗菠菜在里面。热乎乎的汤面吃了身体也跟着变暖,但苗宝却冷得发抖。咬着筷子去卧室抽屉拿了体温计,甩甩夹在腋下,回去餐桌看着碗里剩下的面,没了食欲。
发烧了,苗宝趁着脸色还好,打视频给常妈妈,告诉她自己今晚要赶作业,就不去医院了。
陈是真在一旁问他吃没吃饭,有没有被雨淋到。苗宝比手语:点了外卖,喝了热可可,带了伞没有被雨淋到。
常妈妈帮他翻译,陈是真才放心。
挂断电话苗宝在药盒找了几片药吃,吃下钻进被窝,时不时打个喷嚏,打完就开始淌鼻涕水。苗宝蜷在被子里,鼻子塞着纸,关节在痛,头也在痛。他想到以前发烧生病陈是真会哄着他吃药,用温热的身体裹住他,夜里会起来几次,哄他喝水。
苗宝揉揉眼睛,用被子埋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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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是真出院那天苗宝在考试,考完试收到常妈妈消息,陈是真已经被接回老宋家。
苗宝有些不开心,他想陈是真回他们的家。
考完试的轻松感瞬间没了,闷闷不乐打着伞等公交,甚至不想去。但惦记着陈是真,苗宝还是去了。
打开门,家中无人,只有陈是真孤零零地坐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听到声音扭头朝向门口,苗宝丢下伞扑到他怀里。
陈是真去掉绷带拆掉线的大手按着他的腰,拥紧了,他嗓音像是揉了沙子:“宝宝。”
语气亲昵,苗宝心里却酸胀得难受。
他看不到,许多事都做不了,就连亲吻都要用手摸索着找准位置,试探地贴近,最终还是吻到苗宝脸上。
苗宝捧住陈是真的脸,他下巴长出一些短短的胡茬,有点扎手。极用力地在他嘴上打了个啵。
又勾住他脖子,倾身坐到腿上,苗宝身上带着雨中潮气,萦萦绕在鼻尖。窗外雨声渐浓,两人呼吸全乱了,流淌在窗上的雨的气息也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