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打了一个趔趄。
上午男人还在台上说户语,像个正常人,不到一天就变了,现在的男人眼眶深陷,浑身上下都好像只剩下骨头和皮囊。
男人应该是刚吸食了那玩意,因为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他情绪高涨,迫切地想抓住程辞,然后实施报复,他看这个白嫩温柔的男人及其不顺眼,尤其是有人告诉他就是因为他警察才会抓他,他联想到上午在台上表演时,扫过台下注意到的人影。
程辞拼命地奔跑着,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走廊就在眼前,只要他跨上去就到了茶堂。
可惜想象总是美好且充满希望的,程辞没有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那样幸运。
针管猛然插入程辞的肩膀,液体推进了一点,程辞挣扎跑走,男人没办法注射更多。
很快,程辞还没跑完走廊,眼前就出现了重影,视线还是模糊,最后程辞重重地栽倒在地。
那根注射器是关少卿让人安排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可能不仅仅是程辞所认为的液体,里面还有麻药什么的,甚至接触了艾滋。
管里的液体没剩多少,兴许这个男人给自己注射过。
最后的意识里,程辞脑袋里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完了。
走廊上悬挂的麦穗在晚风中摇曳,庭芳穿梭过走廊,来到门前。
公寓里的艾草参杂的东西并不能缓解庭芳的症状,所以庭芳在街上就开始犯了瘾。
庭芳是初犯,瘾不算可怕,他还是坚持到了秋辞园。
庭芳到的时候,整座茶楼寂静得可怕。
他往里跑着,他来过这,也知道程辞如今住在这里。
风刮得大了,庭芳衣衫上的白纱被吹起,白发乱糟糟的,被风卷着。
苍白的脸上因为强烈地奔跑出现了红晕,庭芳的额头汗水,身体也汗涔涔的。
穿过走廊,来到院子里,阒寂里出现了人声。离得更近了,庭芳听清了那是程辞的哭喊。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程辞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浑身发着热,滚烫得他好像又回到了被疫情感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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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看见程辞也遭遇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无法接受,他崩溃又愤怒。
余光里,他注意到了门前的锤子,情急之下,庭芳拿起锤子走进屋里。
男人似乎沉浸在快感中,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状况。
程辞漆黑的眼眸中映出庭芳高举铁锤的影子。
在程辞诧异的包含希冀的神情中,庭芳抡起锤子,用尽全身力气向男人的脑袋砸去。
程辞清晰地听见那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的还有庭芳的大叫。
接着血液从男人的脑袋流出,滴落在程辞的脸上。
第五十六章 白衣血染庭芳走(六)
程辞似乎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男人捂着脑袋,滚到一旁,眼看着要起身,庭芳又是一锤子落下去。
庭芳喘着粗气,脸上是慌张与恐惧,他的身体一阵一阵的疼痛,他一脸痛苦。
铁锤从手里脱落,他失力般地跌坐在地,手臂撑在地板上。
庭芳紧皱着眉头,双眼紧闭,汗水滚落。白发散乱,发尾缠着发带匍匐在地,蜿蜒如蛇。
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夜晚里的梦魇,就像恐怖电影里的片段,一幕接着一幕的上演。
庭芳摇晃着脑袋,头疼欲裂。
白色发带盖住他的双眼,他的身后是地上这个男人,他面露恶笑。
不远处的沙发上关少卿正在看着,门缝里程辞正在好奇地窥探着。
画面转换,他被绑在广场上,庭晚吟牵着程辞来到他的面前,羞辱他,踢打他。
‘贱人,贱人,怪物去死吧,真是恶心死了。’庭晚吟说的话与所有人重合。
那些人将他团团围住,看着肮脏##的他,他们大笑着。
庭芳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急促。
男人被他砸破了脑袋,还有气儿,男人忍受着疼痛,缓解晕眩,手臂在地上吃力地摸着,想要找可以反击的武器。
庭芳手脚并用爬去捡起工具,用力伤到男人的手臂。
屋子里又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
庭芳双手攥住###,用力捏紧,脖颈之上开始涨红,他紧紧盯着那个恶魔,满目猩红。
庭芳一直没有松手,男人双腿蹬着地面,还能活动的手用力地扣着庭芳的手臂。
庭芳的手臂被掐出血痕,但他没有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躺在地上的程辞侧头望着他,嘶哑地喊着:“哥哥不要。”
程辞不想庭芳因为他走错了路,那样庭芳的一生就毁了,为此一点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