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故月的惨状,林霜也吓了一跳:“萧哥,他怎么了?”
“我送他去医院,你在家待着。”
“我也去吧。”
萧谨没搭理他,着急忙慌地夺门而出,安置好凌故月后就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魏鸣秋见到凌故月也大吃一惊,然后指着萧谨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其他医生护士连忙把凌故月抬上担架送去了手术室。
两小时后,凌故月终于被推了出来,他身上连着好几个仪器,萧谨心都揪了一下。
萧谨刚想跟上去,魏鸣秋就拉住了他,他摘下口罩,很生气地质问:“你怎么回事?在家虐待他吗?”
能让金毛发那么大火也是难得。
“我没有,只是昨晚……”萧谨有些心虚,“昨晚跟他吵了一架。”
“他吃下去那些安眠药的剂量足以让一个人类儿童死亡,他吃这个干什么?你家里没备有镇定剂吗?”
“他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所以你没给他备药?你当时不在家吗?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发现?”
萧谨沉默了,他觉得说太多越像是在狡辩,本身也是他的错,挨骂也该受着。
魏鸣秋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我先进去给他做个记录,等会你再进来。”
魏鸣秋关上了病房门并反锁,他走到凌故月身边,还没来得及坐下,凌故月就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魏鸣秋微微一愣,坐下后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打趣道:“哟,那么快就能睁眼了,你们狼族的体质真是强悍啊。”
凌故月咽了咽口水,声音嘶哑:“你给我上猛药了吧?”
“是啊,不然你要昏迷一两天才能醒。”
“我没伤得特别严重,只是应激了心率过快,我当时又找不到镇定剂,听说安眠药也可以,就吃了,没想到差点见阎王了。”
“你听哪个庸医说的?哪天在街上碰到可以把他杀了,这不是害人吗?”魏鸣秋翻了个白眼,“你也是,长那么大了还往嘴里乱塞东西,有没有点常识!”
“这事别告诉我家里人。”
“你放心吧,我回老家都跟他们说你过得很好,你主人把你宠上天了,都胖很多了。”
“谢谢。”
“咱俩谁跟谁啊,还客气啥呢,”魏鸣秋尾巴一晃一晃的,很明显气消了,“不过你这回够呛,我这里的药对你来说剂量不够,我等会就安排手下去狼族那边调货。”
“多调点,狼族准备开战了,以后再想调货就难了。”
“这次打仗他们不会叫你去吧?你都退伍那么久了,应该没你事吧?”
凌故月闭上眼睛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魏鸣秋笑容也渐渐垮了下来,他轻声问:“那你爸妈知道了吗?”
“别告诉他们。”
魏鸣秋责怪道:“你有事就瞒着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当初你受重伤退伍了也不跟我们说,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家里人哭了好久,要不是萧谨把你捡过来,你的碑都快在镇上立好了。”
“立好了也没事,说不定这回用得上呢。”凌故月自嘲地笑了笑。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再说我抽你了!”魏鸣秋作势要扇他,但没下手。
“我那些东西还在你这吗?”
“还在,我放我们医院太平间存着呢,每年都趁着调货的机会送去狼族那边检修升级,就怕你有一天又被召回去打仗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你都找了个人类认主了,居然还能把你叫回去。”
“我曾经也算是战功无数,他们不会让我安心养老的,”凌故月撑起身子,把自己的刘海顺上去,他压低声音说,“把萧谨支开,你带我去太平间。”
“你刚下手术台就能下地走了?”
凌故月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站起身穿好鞋子,身姿笔直,要不是脸色还是有些惨白,和刚刚那副病殃殃的样子还真联系不起来。
“……牛逼,”魏鸣秋不禁感慨,“这就是狼族特种兵吗?”
“要是一点小伤就要躺三天,那我早就死在五年前的战争里了,”凌故月挑了挑眉,淡淡地说,“走吧,去看看我的宝贝们。”
魏鸣秋医院的太平间只有一个年纪大的大黄狗在看守,他是个没文化的哑巴,不会说话,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交流只能通过比划,一般人读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正好适合这份保密工作。
大爷对魏鸣秋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茶杯走了出去。
太平间的通道两边都是盖着白布的尸体,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阴冷腐臭的气息,是一种让人想逃离的味道。
“最近伤亡数量那么多?”凌故月忍不住问。
“大多是五年前活下来的实验犬,能撑到今年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