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故月到现在也没明白符月为什么屠了泠安村,却留着清安村,难道说当年泠安村的村民并不是特别无辜?他们也迫害过符月这批混血?
这些事没有记载,知情的人也都死了,真正的过往只有符月他们知道,但符月在位三十多年,也从未披露过去的那些丑恶,也许那些事连符月都不想提及,再说了,符月杀人也不讲究因果,想杀就杀了。
村子门口摆放着一个桌子,上面都是贡品和香火,旁边还有一个铁盆烧着纸钱,这是为了镇压亡魂,毕竟有些事还是要讲究的。
工人们正在爬上爬下的工作,贺笛则是监督工程进度,看到凌故月他们到来,他立马眉开眼笑。
“队长,你可算来了,摄像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了开拍呢。”
“嗯,可以开始了。”
他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关怀下属工作,并且给泠安村的村民上香,说白了就是拍点正面镜头丢给电视台,先立好形象才能给发布会助力。
他们不用刻意演什么,就走走停停,给香炉插点香火,全程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就完事了。
“唉……原来都是假的啊,”凌故月感慨道,“我以前看新闻都以为是真的。”
“大部分都是真的,我们这是特殊情况。”
“还以为当了狼王就不用戴面具了,结果束缚更多。”
“这你就受不了了?”
“没有受不了,就是觉得……”凌故月叹了口气,“这样不好。”
“你道德感还是太高了,这在我们商界是常规操作,走访一些特殊的地方捐点物资,再投上新闻,可以赚取民众好感度,也能提升企业形象,回报还是很划算的。”
“可是我这种工作不该是道德感高的人来做吗?”
凌故月这话让萧谨微微一怔,是啊,狼王、管理者、首领不就该由道德感高的人来做吗?没有道德就是符月沈戎那种情况了。
“但为什么,我越善良他们就越不把我当回事呢?”凌故月问,“为什么非要我生气、非要我杀人,他们才把我放在眼里呢?”
“人的劣根性吧,这种事说不清楚。”
凌故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燃烧的烛火,沉默不语。
烛火准备烧尽的时候,天色也有点暗了,是时候回去了。
车子还没掉好头,贺笛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
贺笛气喘吁吁的,没说话,只是把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凌故月。
“这是什么?”
“村委会办公室的墙面在我们上牌匾的时候裂开了,掉出来这个,都是古文,我不太看得懂,你看看。”
凌故月接过册子,封面上就两个字:记录。
他翻了两页,貌似是记录什么动物的状态,翻到第三页的时候,他手顿住了。
“××年×月××日,00018号,身体状态良好,送往1-26号村民家,为期一周。”
“××年×月××日,00018号,身体状态一般,转往2-03号村民家,为期一周。”
在这个册子上,符月被转去了十一户人家里,都是为期一周,直到最后一周,符月的状态从最开始的良好变成了昏迷,所以才被孤儿院接回去。
能让符月昏迷?这是下了多狠的手?
具体过程不清楚,上面没细写,不止他一个,其他编号的孩子也轮流寄养在村民家一段时间,也就说明村民也是有协助实验的。
如果是用惨无人道的方法,那符月杀他们也情有可原,但具体是不是谁也不清楚。
“没头没尾的,”凌故月有些许烦躁,“回去再研究一下,先撤了,要接女儿放学呢。”
凌故月没给出任何解释,收起册子就上了车,萧谨紧随其后。
萧谨知道凌故月在藏事,但什么也没问,就默默坐着。
下班高峰期,他们来到小学门口已经有点晚了,凌故月不方便出面,还是萧谨自己一个人去接的娴娴。
“爸爸,怎么那么晚才来啊!”娴娴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
“哼……”
见她情绪低落,萧谨连忙扯其他话题:“今天在学校都学了什么呀?”
“上了一天数学语文课,都不能出去玩。”
“那你都听懂了吗?”
“那当然懂了,课堂小测我都是一百分的。”
“那么厉害啊,”萧谨摸了摸娴娴的脑袋,温柔地说,“今晚爸爸给你做可乐鸡翅。”
“好耶!”
打开车门,看到凌故月坐在里面,娴娴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不欢迎我?”凌故月挑了挑眉,问道。
“你为什么不下来接我呀?”
“不太方便。”
娴娴倒是主动坐了过去,她看着凌故月沾满灰尘的鞋,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今晚可乐鸡翅给你多吃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