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沈戎，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段倾坐了下来，向秘书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大屏幕切换成了一份计划书。
“我的想法与西北狼族的凌总统是一致的，认为需要向外界公开混血实验和脑特晶体实验的内容，不同的是，我不会道歉，也并不打算研发针对混血和脑特晶体受害者的药物，我这么做只是想表个态，向外界证明我和沈戎的政治立场不一样。”
“荒唐！”离她最近的一个男首领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鼻子骂，“你知道把这些内容公开出去我们红狼族的评价会跌落到什么程度吗？西北狼族遭受到什么样的舆论你也看到了，难道让我们步他们的后尘？！”
“西北狼族都把证据甩到大众面前了，你想怎么解决呢？死不承认？还是装死当没看见？反正怎么做都是会遭受谩骂，倒不如丢出点证据，让他们觉得现在的新任狼王和以前的不一样。”
“你只考虑你自己吗？你的评论是变好了，那曾经参与过实验的人呢？我们领地的经济会不会受影响呢？！”
“嘶……”段倾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对我吼什么啊？是我拿枪逼你们参与实验的吗？你们老一代人犯了错，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啊。”
“你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儿戏！”
“我胡闹？那沈戎岂不是更胡闹？他那么残忍你也肯做他的走狗那么久，平时应该没少舔他剩下的油水吧？”
他恶狠狠地瞪着段倾，却不敢开口反驳，因为他知道只要段倾去查，他的老底都能挖出来。
“你们这几个首领跟邱靖羽是不是走得挺近的？”段倾又问，“好兄弟死了那么久，怎么都没人帮他立个碑啊？”
他们脸上露出心虚的神色，毕竟邱靖羽一死就把他手上的东西搜刮干净了，别说立碑，老巢都给端了。
“哦，我懂了，”段倾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多死几个再一起下葬可以有优惠是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不会来了个比沈戎还疯的吧？
段倾忍不住笑了，她解释道：“放心，我不会随便杀人的，现在是文明社会，死刑都讲究不见血呢。”
虽然对她意见很大，但没几个人敢真的对她动手，因为和西北狼族的交战兵力已经元气大伤了，她手底下组织的团队又趁机斩杀了不少军官，现在这群管理者和首领属于有枪但没子弹，真要叫板只会死路一条。
“乖乖听我的话，我看在你们干了挺久的份上给你们舒舒服服做到退休，以后可以回老家种田领养老金，”段倾苦口婆心地画大饼，“我觉得我挺有良心了，你们看看隔壁的西北狼族新狼王，一上任就把高层全清退了，贪污犯罪的全送进了监狱，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都不知道呢。”
“为什么要留我们？”一个管理者问道，“你明明也不信任我们。”
“你猜？”
其实他们不是猜不出来，大概率是留他们下来当枪靶子罢了。
只要实验内容一向外界公开，红狼族就会遭到大量谴责，这时候段倾只需要挺身而出说点漂亮话，再重罚几个插手过实验的管理者和首领，她不需要像凌故月一样出面道歉风评也会大大提升。
没点手段还真走不到今天。
今天开会不是让他们安心的，是通知他们等死的，趁现在段倾还没把事情公之于众，他们还有时间可以转移一部分资产，再把家人送去国外避难，对他们这群手脚不干净的贪官来说确实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段倾简单地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虽然所有人都心不在焉，但她不在乎，就自顾自的讲自己的内容，讲完了就散会，走得比所有人都快。
秘书加快脚步跟在她的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道：“段姐，我们还要会见西北狼族狼王吗？”
“当然啊，我们找时间过那边去，把人家三座山给烧了，怎么说也要有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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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一踏上回狼族领地的路，凌故月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就像是放完暑假要回去上学的大学生一样。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有离家焦虑啊？”萧谨调侃道。
“不想上班，难道你喜欢上班吗？”
萧谨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打死他也说不出喜欢。
“我才二十八岁啊，”凌故月悲伤地叹了口气，“一想到六十岁才能退休我都要崩溃了。”
“没事，你想想林霜，他八十岁才能退休呢。”
“……你安慰人还挺有一套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萧谨轻轻抚摸着娴娴的脑袋，她趴在他大腿上睡着了，即使路途颠簸也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