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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回家了,凌故月看着这条走了十几年的道路,居然觉得有点陌生,他甚至都不知道等会该和父母说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萧谨倒是很兴奋,因为准备能接女儿回家了。
“分开那么久,她不会跟我生分了吧?”萧谨问。
“也才四个月,不至于。”
“是啊,才四个月,怎么感觉这么长呢。”
“可惜开学又要延迟一个月了,闹成这样,一时半会还不能复学。”凌故月长叹一口气。
“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可以多弥补弥补孩子也不错。”
凌故月转头看向萧谨,问道:“你真的把这孩子视如己出?”
“嗯,”萧谨点了点头,“你和她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
“挺什么?”
“挺圣母的。”
“……”
“夸你呢,不是贬义的,”凌故月解释道,“我书读得少不太懂怎么形容,就觉得你有时候挺无私挺善良的,很少有人能做到你这种地步,明明你以前过得也不好,但也没像符月沈戎一样报复社会。”
萧谨无奈道:“要是童年过得不幸福就去报复社会,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反而是少数,大部分都是自己跌跌撞撞长大的,符月和沈戎那种就是撞坏了脑子。”
凌故月忍不住笑了,他的心情总算没有那么沉闷了。
回到家,父母激动地迎了上来,凌故月母亲抱住了凌故月,眼圈有些泛红。
“没事就好……能回来就好……”
凌故月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妈,我能有什么事啊,好着呢。”
“打仗能有什么好的啊,没伤到哪里吧?”
“没有。”
“那就好,”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孩子在楼上呢,你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
萧谨轻轻推开门,就看到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画面,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刚想摸摸孩子的头,就看到她胳膊肘压着的画。
画上面有五个人,她和她的爸爸妈妈,以及萧谨和凌故月。
是时候该告诉她爸爸妈妈已经走了吧。
“嗯……”
也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小姑娘自己睁开了眼睛,她撑起身子,还是迷迷糊糊的,看了萧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爸爸?”
“嗯,是我,”萧谨摸了摸她的头,“爸爸回来了。”
“怎么又做梦了……”
萧谨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
“没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她呆愣地看着萧谨一会,突然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扑进萧谨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爸爸!”
“哎哟!爸爸快被你勒死了,怎么手劲这么大了?”
萧谨没开玩笑,他真的觉得有点窒息。
“我这段时间都跟着电视上学拳击呢!”
“这么厉害啊。”
“以后坏蛋再欺负你,我嚯嚯给他两拳!”
“嘶……”靠在门框上的凌故月忍不住发出声音,“你说给谁两拳?”
娴娴愣住了,随后狡辩道:“我说的是所有坏蛋,不只是你。”
“嘿,脑子转得还挺快啊。”
凌故月走了过来,把娴娴从萧谨身上扒开,然后搓乱了她的头发。
“不许再叫我坏蛋了,别人听到了会觉得你没礼貌的。”
“哦……”
“你不乐意叫我爸爸?”
“哼。”小姑娘只是撇了撇嘴,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就叫哥哥,显年轻。”
“哎,”萧谨连忙制止,“辈分乱了啊。”
“这有什么,我叫你老婆,她叫我哥哥,你叫她女儿,各喊各的不挺好。”
“……”萧谨一时间有些无语。
“那你们今天来是接我回去的吗?”娴娴小心翼翼地问。
凌故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改口我就带你回去。”
娴娴酝酿了一下,然后从嘴里勉强地挤出两个字:“……爸爸。”
“这就对了嘛,”凌故月下意识勾起嘴角,“你有我这个狼王爹,以后能少走三十年弯路,不,五十年。”
“哼,我自己长脚了,会走路。”
“好了,”萧谨无奈地笑了笑,“你两还真是同类相斥,磁场不合啊,多在一起吃几顿饭就好了,我们下楼吧,帮爷爷奶奶准备饭菜。”
凌故月很久没有过过这种日常生活了,虽然家里的客厅不大,但是很温馨,也让他安心。
他在这里不用提心吊胆,不用端着身子,他可以随意地趴在沙发上,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翻找零食吃,就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萧谨端过来一盘花生米,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