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哪里?”
“嗯?”
“说。”
“脸,脸就好了。”萧谨都不敢提太高的要求。
凌故月叹了口气,然后把头发撩至身后,弯下腰对着萧谨的脸蛋轻轻亲了一下。
亲完他立马质问道:“腰还痛吗?”
“不痛了,瞬间好了。”萧谨一边摇头一边说。
“那就行,能吃东西了吗?给你削个果。”
“能吃。”
凌故月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拿起小刀就熟练地削皮。
萧谨回想起以前凌故月还是小狗的时候,每天晚上凌故月都会把水果削好切成块给他,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因为体贴才这么做的,时间长了发现他就是喜欢削那个皮,削出一条特别长的他还会掏出手机拍照。
“哎,啧。”
快要削到尾部的时候果皮断了,还掉进了垃圾桶,凌故月不悦地皱起眉。
萧谨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凌故月斜了他一眼。
“怎么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小孩子?”
“对啊,你来我家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吧,现在二十八了还是那样。”
“怎么,不喜欢?”
“没有啊,我倒希望你能保留这些幼稚的地方,让人觉得真实。”
凌故月哼了一声,然后把苹果切成小块的放入碗里,再戳起一块塞进萧谨嘴里。
萧谨一边嚼一边看着凌故月,眼神有些复杂。
当时的凌故月才二十一岁,脸上的稚气还没彻底褪去,会因为水果没削好生闷气,谁能想到他先前经历过长达两年的战争呢?
“这么看我干什么?很难吃吗?”
“不难吃,很甜,”萧谨舔了下嘴唇,“你喂的,都甜。”
“哎哟……”凌故月嫌弃到龇牙咧嘴,“好油腻,别这样。”
直到天黑,凌故月都没离开病房,他今天应该是特意腾出时间过来的。
其实萧谨能自己吃东西,但他享受被凌故月喂饭的感觉,所以靠在床上装虚弱,张口等着凌故月喂。
“骨髓捐献只有这一次,”凌故月说,“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一开始跟我结婚,是不是图我身子?生物意义上的。”
凌故月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果然啊……”
“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
“好了,我也没怪你,你有你的立场嘛。”
萧谨摸了摸凌故月的头,凌故月主动蹭着萧谨的手掌,还挺享受。
“制药进度会加快很多的。”凌故月说。
“是吗?我的血和骨髓那么管用?”
“不只是因为你,还有以前的一些……实验数据。”
“以前的东西找到了吗?那就好。”
找到虽然是好事,但里面的内容真是令人发指。
凌故月之前随便拿了两本纸质记录本翻看了两下,看到实验过程都生理性感到反胃,公布出去恐怕都会被和谐屏蔽。
光是文字描述都让人震撼了,那堆录像带里的内容,绝对堪比恐怖片。
见凌故月脸色不好,萧谨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声问:“怎么了?”
“没有,想起一些事。”
“什么事?”
“萧谨,幸好你没被选为重点实验对象,不然……”
不然被捆绑在手术台上活活抽筋扒皮的就是他了。
凌故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谨继续安慰道:“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我现在好好的,以后也会让自己好好的,你知道我很惜命的,不管发生什么,第一选择都不会是死。”
“嗯……”
夜深了,萧谨不让凌故月留在这陪床,凌故月只好回基地。
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把实验内容公布出去。
因为那场实验涉及的不止红狼族和西北狼族,只不过选址在两地,主要研究员也是两族的人,但这不代表其他人就是无辜的了。
恐怕要得罪的,不止红狼族。
也难怪稍微知情的人都劝他不要公开这段历史,公开了对他来说确实没好处。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基地的房间还是保持着萧谨离开前的样子,萧谨穿过的衬衫被随意丢在沙发上,凌故月把它们收拾起来,感受着萧谨残留下的味道。
凌故月抱着衬衫,把头埋进去,像是扑进了萧谨的怀抱一般,让他感到安心。
他确实只有在萧谨身边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丝安心了。
“萧谨……”
自己在失去记忆前也会拿着萧谨的东西想念他吗?
他不记得,但他觉得他做得出来。
怎么像个变态一样。
他刚打算放下萧谨的衣服,口袋里就掉出来一张照片,捡起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