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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人给母亲扫墓了，她墓碑上的刻字都积满了灰尘，照片有些褪色，香炉里长满了青苔，萧谨卷起袖子清洗了很久才干净。
萧谨其实很少来给母亲扫墓，也就只有清明和祭日会来，并不是说不想，而是不敢，怕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但现在父亲也死了，他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他也让父亲尝到了被关在一个黑暗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也算是给母亲报仇了吧。
但他并不开心，只觉得悲哀，一家人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荟儿，”外婆轻轻叫了一声妈妈的小名，声音微微颤抖，“是妈对不起你，把恨意都迁怒到你身上，现在除了给你孩子争取到一些东西，我也没有别的弥补方法了。”
外婆也许是想开了，也许是看到萧谨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西北狼王身边，她终于意识到了，错的不是混血，即使是混血也可以得到幸福。
“萧谨啊，你妈妈……”外婆哽咽了一下，才接着说，“活着的时候，有说过恨我吗？”
“没有，从来没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外婆抹了抹眼泪，萧谨只是给她递过去手帕，没有开口安慰。
恨不恨、值不值得原谅是妈妈该做的选择，萧谨无权替她原谅。
接外婆的车开到了墓园门口，萧谨把她送上车，没再说什么，就关上了车门。
迟来的亲情，现在让他做出一副婆孙情深的样子有点难为他了。
他打开手机，目前新闻板块还是风平浪静，没有大新闻。
但越平静他心越慌。
凌故月的计划还没完成吗？他们还没出红狼族领地吗？
他不清楚进度，交战相关的内部进度凌故月没有给他开权限查看，也能理解，凌故月不想让他和战争扯上一点关系。
萧谨坐在车上没急着走，而是抽了两支烟，这个时间点正是日光正盛的时候，阳光照得他眼睛有点痛。
他视力又变差了，现在是要长期戴眼镜的程度。
不过他问过蛇族的医生，给的回应是不会瞎，但是近视到什么程度看家族遗传。
混血的基因不稳定，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的毛病会越来越多，其他混血也是这样，所以必须尽快开发针对混血治疗的药物，他可不想还没领到退休金人就没了。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魏鸣秋的。
[我已经到人类领地了，需要我过去要提前预约时间。]
魏鸣秋对萧谨的计划是举双手赞成的，他终于愿意加入实验了，只不过他选择待在人类领地的研究所，他若是留在西北狼族的研究院，跟易时雨的纠纷只会越来越多。
萧谨刚准备踩下油门，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居然是凌故月的。
“故月！”萧谨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凌故月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没有我的允许，别回来。”
“怎么了？”萧谨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萧谨，”凌故月打断了他，认真地说，“等一切都结束，我再给你办一次婚礼吧，这次要好好办，不掺杂别的，只是单纯的想跟你结婚，和上次不一样。”
萧谨心中一动，他脑子都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
凌故月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但是在那之前，你要听我的话，你要等我。”
“你能赢吗？”
“能。”
“那我等你，”萧谨声音有些闷闷的，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不能食言。”
“当然不会。”
“凌故月，我爱你。”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我是不是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
“是。”
“等我回来，我再当面跟你说。”
“好。”
“那……再见。”
话音刚落，凌故月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停留一秒。
萧谨太在乎凌故月的声音了，以至于背景里那道刺耳的警报声都没听见。
凌故月的手都在颤抖，响彻红狼族领地的警报声在骚乱他的心绪，他从一片昏迷的红狼族士兵身边走过，坐上了装甲车，安全带扣上的那一刻，车子也飞奔出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红狼族追逐而来的车辆，以及上空正在赶过来的飞机。
“嘭”的一声，第一颗子弹打到了车身，意味着这场战役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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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去一个小时，新闻板块就变了天。
“西北狼领地与红狼族领地再次起冲突。”
“西北狼族恶意破坏红狼族领地边境。”
“西北狼族夺取红狼族重要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