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组说,这是那个大学生入侵监狱长的电脑得到的。
可是原来的监狱长被邱靖羽杀了,现在这个监狱长是凌故月另外选的,有些隐秘文件他不一定知道。
居然一直就存在那里?还是说没来得及删就被邱靖羽杀了?
关键是,谁怂恿他去入侵这边的电脑的?这可是跟清安村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他怎么知道里面有凌故月受虐的视频?
看来明天还得去问他一遍,经过一夜的审问,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特别强的人,心态早就崩盘了。
凌故月一夜未眠,眼睛一闭就是孟宁的惨叫声和绝望的眼神,睁开眼看到萧谨熟睡的容颜心里才好受一点。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驱车去往了地牢。
经过一夜的折磨,那个男人已经憔悴很多了。
倒也没有在身体上虐待他,主要靠恐吓、逼问、强光、干扰睡眠、心理暗示来弄踏他的心态,现在看来已经踏得差不多了。
凌故月刚坐下,那个男人身体就抖了抖,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
凌故月翻着资料,语气平淡地说:“何晚,二十岁,祖上三代都出生于清安村,小学六年级之前在清安村小学上学,六年级父母离异,你跟着母亲去了北五区,只有逢年过节买回去的车票,是为了看老人吗?你有个奶奶还在,九十岁了啊,挺长寿的。”
何晚双手颤动,他的嘴唇发白,还紧咬着唇不出声,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是谁怂恿你这么干的呢?”凌故月问。
何晚嘴唇微张,说道:“……一个神秘人,我不知道是谁。”
“你们怎么联系的?”
“这些我都跟警察说过了。”
“我想亲自问一遍。”
“是通过乌鸦……但是那些乌鸦送完信就死了,他让我随便找个地方丢掉。”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凌故月感到不悦,猛地一拍桌子,“死了那么多乌鸦,你该报警的,你这是包庇,要是鸦族长老来找我们要说法,这个责任你担吗?乌鸦的命不是命了?”
何晚都快抖成帕金森了,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凌故月都给气笑了:“我看要往大学教材里面加一个法律课,谁都得上,不然好好一个大学生被人三言两语一顿忽悠,稀里糊涂就蹲监狱了!”
“我、我只是不想让我奶奶难过!”何晚绷不住了,他哭了出来,撕心裂肺道,“要是以前那些事被公之于众了,外界会把我们西北狼族骂成什么样?我奶奶九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要看着她含泪而终吗?”
“你现在要坐牢知道吗?你这样她也要含泪而终。”
“以前村子里真的太穷了!他们真的没办法啊!”
“你先别着急,先说说怎么回……”
“谁他妈想干这种事啊?要不是活命都困难!谁会去干这种事啊!!”
何晚根本不听凌故月说的,现在陷入了一种抓狂的状态,他的手被手铐锁着,因为他的挣扎勒出了血痕,两名看守者连忙把他制服,并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他才昏睡过去。
凌故月揉了揉太阳穴,那种突突的头痛感又来了。
看来问他没用,只能去看笔录。
“他都招了吗?”凌故月问。
“唉……”老民警叹了口气,“他确实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至于清安村……您看看吧。”
凌故月翻开整理好的笔录,前面和他预想的一样,他通过神秘人的引导入侵了监狱长的电脑,然后发给萧谨威胁他们停工。
至于他想停工的理由,就超出凌故月的预想了。
男性捐血捐髓捐精,女性为研究团队孕育子嗣,就为了给家里换几袋米粮?
笔录里何晚是这么描述的,他奶奶在几年前做了一场手术,迷迷糊糊之中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他那时还不太信,直到神秘人给他传来一些资料,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还去询问了奶奶的意见,奶奶却说不想公之于众,想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不应该的,泠安村的地势比清安村差很多,都没有穷到这种地步,一个渔业历史有三百多年的渔村,那段时间怎么会贫穷到这种境地?还需要让村民物化自己的身体器官才能换一口吃的?
除非……
当年整个村子的经济和资源都被拦截,甚至无法和外界联络,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能被人轻易拿捏。
那为什么和外界取得联系后,那些村民没选择曝光,而是忍气吞声,希望这件事永远不被人发现呢?
现在村子里老年人没剩几个了,中年人貌似也没几个知情的,等那些老人全都离世,恐怕就很难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凌故月回想起离开清苇湖时见到的两个老婆婆,她们是当年的受害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