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历过那场战争,萧谨差点都信了。
凌故月有点水土不服,早上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萧谨便出去找中药馆配点草药给他熬汤喝,至于为什么不让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帮忙配,就是单纯的信不过他们。
萧谨随便穿了件卫衣找保安借了辆小电驴就出去了,因为他不想开着凌故月那辆豪车招摇过市,没人能认出他最好。
他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不少记者排队等候核查身份证,萧谨悠哉悠哉的开着电驴停到员工停放区,再把车钥匙还给保安大哥,刚准备扭头走进去就撞见了熟人。
“哟,小哥你有点眼熟啊,”那个男人戏谑的声音让人不适,“我想想啊……你是萧记者吗?”
“啊,对。”萧谨随意回应。
萧谨以前跟这个人类记者交锋过两次,用交锋这个词是因为他们两次都吵得不可开交,那人是臭名远扬的擅长引战的记者,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被邀请来这里。
“萧记者,一阵子没见,怎么……”男人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萧谨,“好像混得还不如以前了?”
萧谨一挑眉,没说话。
看来他和凌故月结婚的消息只是小范围传播了,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的。
“哎哟,是不是又戳到您痛处了?萧氏最近不太安宁,听说快被红狼族收购了,您心情应该也不太好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故意的?”萧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是啊,我这不是作为同行关心你嘛。”
“我连你叫什么都不记得,用不着你关心。”萧谨也不想给他面子。
“你、什么?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对啊,”萧谨瞥了一眼他的工作证,因为有点近视没看清,只能瞎蒙,“陈……屌?”
“我叫陈展!”
“不好意思,有点近视。”
“我看你通行证都没有啊,又是蹭哪家媒体进来的?毕竟你这种自由记者,说难听点就是无业游民,连受邀的资格都没有,你肯定又塞了不少钱吧?”
“你猜错了,我是靠男人进来的。”
“靠……什么?”陈展一脸惊讶。
“睡进来的,”萧谨浅浅一笑,胡说八道,“我也算有几分姿色吧,当然要好好利用啊。”
“你……一点脸都不要了?”
“干这行就得不要脸,还是你教的呢,”
萧谨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抖了一下,看到是凌故月的消息,萧谨也不跟他继续掰扯了,转身快步离开。
“老板找我了,不聊了。”
他撂下这句话,留陈展一个人在原地呆愣。
套房里有厨房,方便萧谨亲自下厨,他炖汤的时候放入那些草药,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让他眉头紧皱。
真不知道凌故月上哪找来的这种偏方。
汤炖了有一个多小时,炖到鸡肉都有点烂了才关火,萧谨盛好汤端出去,就看到像瘟鸡一样趴在床上的凌故月。
“你是怎么回事啊?”萧谨焦急地问,“以前我带你出国你都不会这样的。”
凌故月揉着太阳穴,缓缓撑起身子,没说话。
“有去看过医生吗?”萧谨又问。
“后遗症罢了,随机发作的,我也没办法。”
“是什么后遗症呢?你生过什么病吗?”
凌故月并不想把自己种植过脑特晶体的事告诉萧谨,只能无奈摇摇头。
萧谨也不好再追问,端起汤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又轻吹两下,再递到凌故月嘴边。
“你不用喂我。”
“下午就是大会了,万一你手抖没端稳烫到自己怎么办?”
“那你这个总统夫人去替我开。”
“你不在我可不敢去,你们狼族的事我一个人类怎么好插嘴?”
“这都不敢,怎么坐得稳这个位置啊。”
凌故月叹了口气,还是低头喝下了汤,萧谨一勺一勺的喂给他,端得手腕都有些酸了。
“你以前对我也这么有耐心吗?”凌故月突然问。
“……有过。”
“什么叫有过?意思是刚开始有,后来没有了吗?”
“对不起,”萧谨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能道歉,
“你果然对我腻过。”
“不是,只是你身体恢复好了,变得比我还有精力,我就觉得你用不着这么照顾了。”萧谨连忙解释。
“行吧。”凌故月冷笑一声。
“那以后我都喂你。”
“倒也用不着这样。”
凌故月掀开被子下床,看起来精神恢复了一些。
“一起洗个澡吧,”凌故月说,“洗完了把衣服换上,时间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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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声准时响起,他们迎着两侧迎宾小姐的注视走下车,脚步轻缓地走在红毯上,凌故月和萧谨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场馆内的记者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随后举起摄像机记录下两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