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也被他这种态度惹恼了,狗敢对主人这么说话,简直是犯了他的禁忌。
“听主人的话不是你该尽的义务吗?”萧谨声音低沉,貌似在强压怒火,“我给你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你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和生活上的协助,这不就是人类和犬族一直以来的关系吗?你现在连最基本的听话都不能做到,那我养你是为了什么呢?给我添堵?”
“果然跟你说不通,”凌故月冷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物件或个人资产,我不能有自己的情绪、爱好和想法,只能顺着你的意来,只不过我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形,和你们一样的体温,还多了一对耳朵和一条尾巴,让你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这让我以为我在你眼里至少是活着的、有灵魂的,但其实没有,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你喝多了,”萧谨一把夺过他的啤酒,扔进垃圾桶里,“现在上去回房间待着。”
“我没喝多,”凌故月抿了抿唇,心有不甘,“如果我是狼族,不是犬族,你敢这么对我吗?你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你敢扔我的花吗?”
萧谨怔住了,他看着凌故月充满怨气的双眼,竟觉得有些心虚,他不敢正面回答凌故月的问题,便撇过头,把话题扯开:“你扯这些没意义,在我彻底生气之前,你不要再说了。”
“萧谨,如果有一天我……”凌故月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算了。”
凌故月还是回到了房间,他先是打开阳台的门,阳台上已经换了几盆品相极好的鲜花,可他没有半点惊喜感动,只觉得烦躁。
萧谨在他心里挖下的窟窿不是这几盆花能填满的,这件事只是个导火线,长年累积的怨念才是爆发的原因。
楼下有不少人类带着自己的小狗散步,有些小型犬很黏人,挽着主人的胳膊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虽然凌故月没有那么黏腻过,但也是和萧谨肩并肩在这条小道上一起吹过晚风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他自己找时间去散步了呢?两年前?三年前?原来被萧谨放养都那么久了啊。
凌故月关上阳台门,他很想把这些花扔掉,可是想想它们也很无辜,它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因为三个人的感情问题受到牵扯?
萧谨也回到了房间,他关上门反锁,看着凌故月问:“给你买了新的花,喜欢吗?”
“不喜欢,”凌故月也不给他面子,“已经不一样了。”
“行,那我明天安排人扔掉。”萧谨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
“你几岁了?二十七八了吧?怎么还这么幼稚?”凌故月嘲讽道。
萧谨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扔到地上,他大步走到凌故月面前,刚伸手想抓住凌故月的衣领,却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丝毫不能动弹。
“你……”萧谨惊讶地看着他。
凌故月没好气地说:“你每年都给我做体质检测,应该知道我肌肉含量和体能比你强很多吧?只不过你每次对我动手我都没反击,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觉得我要尊重你,可是你呢?”
“放手,你这样做会被遣送回犬族的。”萧谨极力挣脱,可凌故月的手丝毫不动。
“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足以被犬族拉入黑名单了。”
凌故月把萧谨的手甩开,萧谨往后退了两步,差点站不稳。
外面的灯光从窗户透入,凌故月逆着光背对窗户,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显得他身形高大了几分,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轮廓,但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透着锐利的寒气,像是猛兽盯着猎物,让人害怕到心里发颤。
萧谨呼吸一滞,他想起了电视上见过的灰狼族,他们身形高大目光如炬,威武的身姿使他们压迫感十足,只是挥舞拳脚就能轻松击碎坚硬的石块,是人类不可轻易冒犯的种族。
“你……”萧谨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他觉得它既危险,又让他入迷。
“我累了,睡觉吧。”
凌故月钻进被窝,懒得再掰扯什么。
萧谨没有在他旁边躺下,而是走到外面抽了几根烟,思索了许久,还是给魏鸣秋打了个电话。
“干嘛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吗?”魏鸣秋不耐烦地说。
“我问你,凌故月的体质检测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我们都是验了三次才出报告的。”
“你说过他的体格超越一般的犬族,那他有没有可能混着狼族的基因呢?”
魏鸣秋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这不废话吗,狼和狗两个族群本质上是同类啊,他还是捷克狼犬,一巴掌能把你扇到脑震荡,也就是性格比较温和才对你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