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勉强救回一些吧,但烧伤很容易感染,这里卫生条件太差了,情况不乐观。”
凌故月紧抿着唇,感到心酸。
男人默默地看着他,稍微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初代脑特晶体遇到弹药会引发爆炸,这是外界都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们初代实验犬知道。”
“你说你是什么?”凌故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有我们这种年纪稍微大一点做过实验犬,那几个小姑娘可没遭罪。”
凌故月皱起眉,轻声问:“为什么要做实验犬?”
“因为家里穷啊,”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不愁吃喝的小狗可不会去做实验犬。”
凌故月低下了头,倍感无力,什么都说不出来。
“去看看你的同伴吧,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应该会很开心的。”
凌故月拄着树枝做的拐杖走进帐篷,一掀开帘子就是浓浓的药水味,里面有很多部落的成员在敷药疗伤,桑廻就坐在入口不远处,他手臂和小腿都缠着纱布,脸上也贴着一块膏药,他居然还在抽烟。
凌故月连忙走过去,把桑廻嘴里的烟抽出来丢掉,没好气地说:“还抽呢?烧伤了要忌烟忌酒你不知道吗?”
桑廻只是斜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小子果然命硬,就知道你还活着。”
“还笑得出来?”凌故月皱起眉,不悦道,“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了?”
“最靠近爆炸源头的一组和二组原来有七十个成员,现在被救到这里的有三十九个,剩下的不知所踪,三组四组离得远伤得不严重,大家也都在。”
“不知所踪是什么意思?尸体都没找到吗?”
“对,所以很蹊跷,”桑廻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不要相信任何外人。”
凌故月知道桑廻指的是这些犬族,凌故月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他再怎么对犬族有滤镜,也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彻头彻尾的相信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这些犬族生活习性跟月洄部落差不多,晚上大家会一起围在火堆旁边取暖烤红薯,一起吃饭喝酒,看起来还是挺其乐融融的。
看起来。
凌故月的第六感总是让他觉得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桑廻的话影响,他看到这些小狗的笑容总觉得心里发毛。
晚上他们部落的成员挤在一两个大帐篷里,药水味太浓了,熏得凌故月睡不着,他刚想出去走走,就听见帐篷外有脚步声,他连忙闭眼装睡,下一秒就听见帐篷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脚步越来越近,像是踩在凌故月心上,他紧张到冒了冷汗。
但来者也就看了一会,就默默拉上了帐篷。
凌故月松了口气,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贴在帐篷上,他吓得呼吸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身影站了好久,离开的时候是往后倒几步才转身的,很怪异的行为。
看来明天要让部落的人一起跑了,不然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还是一如既往,稀粥配小菜,那些犬族很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关心的问伤势怎么样了,还真是挺和谐的画面。
凌故月把最后一口粥喝下,他吃什么东西都喜欢嚼一下再咽下去,即使是粥,所以他现在吃到了碗底的沙子。
奇怪,煮粥怎么会有沙子?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股发麻的感觉侵蚀了舌头,随后是整个口腔,再到喉管、胃,更何况凌故月胃不好,他捂着胃,差点没吐出来。
旁边一个年纪较小的男孩子已经撑不住了,直接倒地不起,但也没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像沉睡了一样呼吸平稳地睡觉。
部落里的其他人立马提起精神,手都揣在兜里,做好随时掏出武器的准备。
但那锅粥很多人都喝过。
所以他们还没精神多久,就因为副作用一个个地倒地,凌故月也不例外。
留他们的那个男人走到凌故月面前,再缓缓蹲下,仔细端详他的脸,玩味道:“这个能卖个好价钱,虽然脸上有道疤,但说不定有些大佬就爱这种呢?”
“还以为来这种部落的都是糙老爷们呢,现在看来也有点值钱的嘛。”
“你们……为什么……”凌故月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
“别怪我们,人生在世,总要赚点钱嘛,”男人浅浅一笑,“你该庆幸你有一张不错的脸,还可以选择当宠物,像他们只能做苦力或者做实验了。”
他话音刚落,一辆越野车就从树林里飞驰而出,然后一个急刹停下,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西北狼男性。
犬族男人看见他就双眼放光,连忙跑过去谄媚道:“哎哟,大佬你可算来了,这批抓到一个不错的,你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