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老师在这方面不以为意,还是说因为自己是个小孩而被看轻了呢。
伸舟还在想这个的时候,夏清江已经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的伸舟看过去正对着在换衣服的夏清江。
透过窗帘的光如片薄的水晶,曲在夏清江的腰上。卫衣兜帽搭在背后,手上找准位置让纹带中断。
伸舟只看了一眼脑海中的思绪跟着受力断成两节,纷乱飞舞找不到接回去的办法,也不明白此刻自己要做些什么。
直到夏清江身上重新换上黑色的衬衣落下,伸舟才呆愣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台。
今天天气真不错,好像是挺适合睡一觉的。
旁边的房间又有了动静,伸舟猜夏清江应该已经睡下了,于是转头又看过去。
光着的腿从眼前滑过,如林中一闪而过的白蛇,摩梭在林中的声音勾紧了伸舟所有的神经,可搜寻的目光停在它最后消失的地方。
“不进来一起睡吗?在沙发上可不好睡。”夏清江早已钻进床上再看不见,旁边的树形衣撑上挂着衣服裤子,声音从看不见位置传来。
沙发的位置太小,先前吃饭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个人坐着吃饭足够,两个人坐着聊天也可以,但两个人稍微有点动作手肘胳膊就要打架了。
在沙发上脱了外衣,和夏清江一样留下里面的一件衬衫,犹豫再三之后伸舟走进卧室关上门,背对着床在衣撑上挂好长裤。
话说老师一个人住为什么要买双人床?
夏清江平躺在床上,窗帘并没有那么严实能挡住直射下的阳光,不过因为衣撑在床边倒也没有多显眼。
“哈哈,有点像去露营的时候呢,我们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夏清江此刻显然很精神,转过头笑着对她说。
伸舟想起那天老师和了酒,这可能让她的记忆出了点岔子:“老师,我们那天是分开睡的。”
“是吗?”不是很相信,夏清江脸上带着微笑接着说:“可是我迷迷糊糊地看见你在我旁边呢。”
“该不会是错觉吧?还是你进来到床边看我了?”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刚进门的时候老师还说话来着:“刚到房间你是醒着的,不过晚些你很快就睡着了。”
“这样啊,哪可能真是我记混了,不过我确实对你来我床边有印象。”
其实那天醒来夏清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后来回想的时候开始尝试给自己醉酒后零星的片段按意愿补全,然后就成了现在说的那样。
原来补全的记忆错的离谱,看来酒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没有一指长的酒闷完就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看来以后还注意些的好。
伸舟此刻漠然地侧躺看着夏清江,她不知道老师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但这对她而言是个危险信号。
老师现在能想起来片段,说不定未来某个瞬间就又会想起来她拿着相机拍她,到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不过本来好像也是没理来着。进一步想就算她想起来了好像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余光看到伸舟的表情,自己学生漠然的神色有点出奇地好笑:“这是什么表情,你平时睡觉也是这样淡漠的吗?”
“不是,有些认床所以.....”
“那要不要我抱着你睡?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自说自笑,感觉夏清江在床上比平时话要多出不少。
许久没有声音,伸舟觉得或许也是该闭上眼睡会的时候,夏清江又说话了:“我记得你家里好像还有个姐妹吧?”
“有个姐姐,已经成家很久了。”
“那你在家里会不会被......”催婚。
好险,差点就说出来了。一瞬间把伸舟当成和自己一样大的成人了,明明她还是个高二学生而已。
催婚这种事对她还是太早了些。
“在家里倒还好,我们两个人差了十岁,平时说不上什么话,学的东西也不一样。”对她的这个姐姐自己并没有太多美好而又值得回忆的记忆,尤其是在初中得知姐姐成家之后,那种两不相干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虽然平时姐姐对自己一直都很好,但是成长过程中漫长的追逐赛她好像永远都慢一步。
“差了十岁啊,话说我也差你们这届学生整整十岁哦。”
“平时看不出来老我们这么多。”
“......这叫大,不叫老——不过家里有个姐姐妹妹多少都会好玩些吧,我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可无聊了。”
“老师是独生女啊。”
“没错,但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在家里除了读书有意思些别的都很无趣。”
家里管得严,也不能想别的孩子一样出去撒野,最有意思的事情就只剩下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