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有了还要装无辜，真又当又立，干脆给立个婊.子牌坊吧。
……
这些负面评论如同潮水一般向纪书涵一卷而上，纪书涵仿若溺水者被狂潮一次次按入水中，被生拉硬拽至水深处，直到窒息。
纪书涵不敢再去看早已沦陷的评论区，幸好阮乔一直在身边陪着她，细心地照顾她，偶尔讲些笑话逗逗她。
“乔乔是不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阮乔在外从来都是高傲得抬头挺胸，却能一边拍手一边跺脚，费尽心思哄着纪书涵，将自己的形象抛之脑后。
满腔气愤堵在心口的粉丝见纪书涵不再做出任何回应，对于官方干巴巴发几句话，她们不满意，甚至觉得纪书涵是想躲在幕后息事宁人，反而更加凶暴。
纪书涵就是在某个晚上收到一连好几张图片，婴儿连着脐带血，死死瞪着眼睛，身上也血迹斑斑，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纪书涵无意点开大图，吓得连手机都脱手掉在地板上。
后面纪书涵脑子里莫名其妙地会浮现不该有的画面，配上无止境的谩骂，她开始浑噩度日，时间久了还会间断性胡言乱语。
但这些，阮乔不知道。
在生日那一天，阮乔只留下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愿纪书涵早日夺得影后桂冠。
不相干的人和事会自动让路。
也是那一年纪书涵开始讨厌过生日，开始讨厌这个提醒阮乔离开的特殊日子。
周姐和水水医生的说辞十分统一，说阮乔不想和她一起挤在小公寓里，更不想面对纪书涵。
纪书涵当然不信，可是却再也无法找到阮乔当面说清楚。
那两年所有关于阮乔的消息她都打听过，可是一无所获，只知道她是阮家的大小姐，而且阮乔有心躲着，纪书涵根本也无计可施。
头顶的水流暖融融地浇灌在身上，身体没能适应过来的纪书涵在里头先是打了个寒颤，然后感觉到眼角冒出水珠，她又吸了吸鼻子。
阮乔坐在沙发上听得一清二楚。
又哭鼻子，她无奈地摇摇头。
但她没有凑上前去询问，怕自己的关心让她难堪。
不尴不尬地在外面坐了好久，阮乔才想起煮的姜汤，起身去厨房的时候，浴室门啪嗒一声开了。
纪书涵穿着粉兔子睡衣，她脸上因为浴室的水蒸气泛起红晕，看着软软乎乎的，阮乔下意识就多看了几眼。
“过来喝热汤。”
“冻感冒了我可不会叫医生。”
阮乔自顾自往厨房走，倒了碗姜汤，又折返，回头一看纪书涵还愣在原地。
很少见纪书涵如此紧张无措，她垂着小脸，头发上还湿哒哒地滴着水，原来的浅粉色就被浸湿，变成更深一点的水粉色。
阮乔放下汤，顺手拿起沙发上准备好久的毛巾，走上近前，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拢在毛巾里，纪书涵的唇微张，惹得阮乔流连几眼。
对视，盯。
纪书涵紧张地有些站不稳，朝前跌了步，嘟囔着：“乔乔……”
“噢。”阮乔不知怎么就应了声，大概是不忍心看纪书涵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真好。”
“我好喜欢你呀。”
下一秒，纪书涵晕乎乎地靠上来，很自然地看阮乔的眼睛，然后还眨了几下，“乔乔，你不要这样不理我好不好？”
“你这是在哄人吗，纪书涵？”
阮乔手上的力度加重几分，揉了揉湿乎乎的头发，“现在哄人不受用。”
另一头，阮乔开始耐心地给纪书涵吹起了头发。
纪书涵端起姜汤，难闻的气味让她皱了皱眉，仰着小脸求助性地看向了阮乔，“乔乔…”
“喝掉。”
纪书涵乖乖地点点头，一股脑喝了进去。
暖融融的感觉流向全身，阮乔的手指在她发间穿行，原本几束几束的湿发一下飘飞，纪书涵小幅度转动面前的镜子，去看画面中的人。
她煞是认真，一丝不苟地吹干手中头发。
暖气在房间转动，暖风吹过头发，偶尔拂过面颊，纪书涵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温暖。
连同站在那里的女孩子。
时钟的滴答声在此刻停滞，纪书涵像是被抛到绵软的云层，幸福的感觉溢满全身。
“乔乔，我们重新开始吧。”
阮乔愣住了，连同手也僵住。
第29章
阮乔的心里像是什么堵住般，明明很想出言质问几句，可对方这温温吞吞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的劲，叫人看了实在不忍心。
阮乔没说话，只温柔地抚摸了下女人骨感的背，“坐好，吹完再说。”
“别动。”
等待阮乔回答的间隙，纪书涵的心跳得很快，砰砰擂鼓般，阮乔一说话，纪书涵呼出一口气，心重新提起来，等待吹完头发后她怎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