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觉得挺麻烦人家,但人家又说作为老板,这些事情做起来其实没什么问题,都是分内的事情。
“老板。”杜迪站起身和陈乐安打了个招呼,也就客气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结果陈乐安搬了凳子坐到他边上,抱拳于胸前,“还没。你吃的什么?”
“哦,这个就是前面那家店里的西红柿鸡蛋盖饭,味道还挺不错。”
陈乐安还看着他,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手里的盒饭。
“嗯...老板,如果你想吃的话,要不我分你一半?”杜迪觉得这真是出于礼貌,毕竟这饭他都已经吃了好几口,结果陈乐安真的拿了饭盒和筷子过来,等他分一半。
“杜迪,你今年多大?”
“去年过完生日,今年十九了。”
“我二十六,还好没大你太多。”他露出带着几分狡黠得意的笑容,“叫我陈哥就行,老板老板的,叫着挺奇怪。”
“行,陈哥。”杜迪觉得陈乐安跟哥哥差不多,挺和蔼可亲,笑起来也像和阳光融为了一体似的。
...
山间别墅里,徐锐被关在房间里。大概是他爸很有经验,连窗户都封死了,门外还守着人,从早到晚都跟蹲守重大罪犯一样,还一大波人轮班看守。
旋转楼梯底层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雪茄,一身休闲装,尽管年龄已经四五十,但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帅气,即便到了这个年纪,气质依旧很出色。
“阳岩,咱儿子都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个星期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这估计睡也没睡好,你说你这样是干嘛,最后折磨的不还是自己?”
徐锐妈妈捧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递到徐阳岩手里,拉他坐到沙发上,柔声劝他。
徐阳岩绷着脸色不说话,毕竟这段时间传到他耳朵里的都没什么好消息。
从一开始听说徐锐打人把自己弄进警察局里去,还没把他叫回来,后面又接着出了什么猥亵事件,那段时间徐阳岩基本上能躲避的聚会都尽量推掉了。这个圈子,什么都传得快,指不定怎么评价。他也不好意思去,到现在更是连家门都不想出。
“秀媛,你怎么还在跟着劝?这小子根本不听话,就得好好管管。不然总以为世界得围着他转,上次高速路上差点都死了!”说到这儿他嗓音都带着颤抖,“小纪要是不说,他什么时候才会跟我们说他交了个男朋友!为了这个男朋友,他差点死了!”
宋秀媛还想再劝劝,结果就被徐阳岩抬起手拒绝,皱着眉头说忙,又去了书房。
这边劝不动,她又上楼,去了二楼徐锐房间。门外还站着两个看守的,她心里很不舒服,把自己儿子当犯人看,怎么都不合理。
“你们先下去,我跟小锐说两句话。”
两个人面露难色,但仍旧没有动作。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你们该走了。”尽管脾气温和,她还是没忍住发脾气。
“夫人,徐先生说过,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
徐秀媛压住脾气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人瘫倒在旋转椅上,正对着手机发什么消息,听见她进门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继续打字。
餐桌上还放着中午送过来的午饭,一口都没动过,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半,再等会儿又该吃晚饭了。
“小锐,你爸是一时气糊涂了,你跟他服个软道个歉,以后也别和你那个什么男朋友联系,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凑过去想拉徐锐的手,却被他转过身子避开,双腿蹬地用力退到墙壁那边,脸色看不出好坏,但是她明显看见刚刚徐锐笑了一下。
这个儿子他知道,除非是有什么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否则要让他笑比登天还难。
她以为有希望,就趁热打铁道,“自从你跟他缠到一起,你看看都被他带成了什么样子,听妈妈的话,赶紧和他散了。”
“妈,”徐锐把手机扔到一边,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手指在身边桌面抽屉上敲击,“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宋秀媛看着顺着徐锐的指尖看,脸色就开始不好。她还记得那天,家里只有徐锐和徐纪两个孩子,他们晚一点回家,就看见徐纪一直在哭,而徐锐房间里,那只小白躺在桌面上,鲜血凝固在上面,伤口明显。
小白是徐纪养的兔子,陪了他五年的小兔子就那样死在了徐锐房间。徐纪当时拉着宋秀媛的手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妈、妈,徐锐他把我的兔子杀了,他非要杀我的兔子,刚刚还把电闸拔了,把我一个人锁在他房间里,黑漆漆的。”
徐纪说着说着哭得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干脆吐了出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徐阳岩和宋秀媛发现自己儿子可能有些问题。当时气在头上,没想那么多,把徐锐也关进了那个房间里,把电停掉,让他一个人对着那只死去的兔子,待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