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寒收回视线，垂下头，望向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在跟什么人聊天吗？”
这一次，苏青却回答得很快。
“一个比较有趣的朋友。”苏青说完，终于将手机塞进了兜里。
傅亦寒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是，你那边的朋友吗？”
那边？
是以“苏家二小姐”身份认识的朋友吗？
“算是吧。”苏青想了想，点头。
“很有趣？”傅亦寒试探道。
“很有趣。”苏青肯定道。
“那，是Alpha，还是Beta？”傅亦寒又问。
“啊？Alpha？都不是。”
苏青明白傅亦寒误会了，笑着解释，“既不是Alpha，也不是Beta，或者Omega。准确地说，是……啊，也的确不太好解释。”
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刚才是在跟精神体-白蛇聊天呢？
能够通过手机跟其他人聊天的精神体？
她害怕说出来后，傅亦寒会被吓到。
即使，她跟白蛇小玉的那种模式，也不算是正常聊天。白蛇只是给她发一些模糊的视频，或者“嘶”“嘶”、不成调的语音。
她会跟白蛇“聊天”，还要回到三个月前、明家两位少爷的生日宴上。
她因为“万人迷·卡”的影响，躲到了明霑的小木屋附近。临走的时候，跟明霑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是交换联系方式后，他们并没有相互联系。
直到某天晚上，苏青快睡觉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对方的视频通话邀请。
这个时间点，视频通话？
怎么都不像是明霑的风格。
那位明霑先生虽然看起来冷漠异常，但是跟他相处过后，苏青却发现他冷漠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一颗特别柔软的心。
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在大晚上、没有提醒，就直接邀请她视频的。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苏青带着怀疑，通过了邀请。
然后……
差点被一张血盆大口吓到。
直到视频里的“东西”，又晃动了几下，苏青才勉强看出那是一颗泛着玉质光泽的蛇脑袋。
小玉？
苏青沉默了。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视频断了。
陆陆续续，几次开启、断开之后，苏青终于听到了一声“嘶”。
“嘶！”香香~
她听到白蛇在叫她。
也是。
如果视频那边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精神体，那这通在大晚上打过来的视频电话，就能解释得了了。
经过白蛇断断续续的“嘶”“嘶”，苏青大致猜到，它背着它的主人，偷偷给她视频。
“明霑先生呢？”她问。
可是视频那边，总是断断续续。
白蛇虽然比一般的精神体聪明，更具有意识，但始终是精神体。它的聪明，还不足以支撑它灵活的使用人类的手机，跟她交流。
苏青也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她猜测，明霑最近应该比较忙，不然手机被白蛇偷偷拿来玩儿，他不可能没有发现。
在那之后，白蛇又几次联系她。
有时候是视频，有时候是没有意义的语音。
就在几分钟前，白蛇又给她发来一段视频。视频只有3秒钟，拍摄的时候镜头不停地晃动，画面模糊不清。
苏青只能从其中某个短暂的定格画面中，猜测出白蛇是在某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是它主人的房子吗？
看起来又不太像。
傅亦寒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研究白蛇发过来的视频。
她没办法跟他解释，她正跟一个精神体聊天。
有些东西是解释不清楚的，比如说，白蛇的存在；又比如，她的精神体和精神力等级。
即便她明白，傅亦寒不是多嘴的人。
“我明白了。”傅亦寒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既然苏青都说“不好解释”，那他就不问了。
“你怎么出来了？”手机已经揣回去了，苏青双手撑着走廊的栏杆，转过头望着身旁的Alpha。
傅亦寒低头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不过最后也只是说，出来透透气。
苏青回了句“我也是”，然后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有一把刀》的电影拍完了，距离上映，最快也要一年。听吴总说，会给你安排其它试镜的机会。你自己有什么打算？”苏青以一个经纪人的身份，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听公司的安排。”
傅亦寒答道，“不管是继续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我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