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酒:“……”
你不觉得你停在这里我更睡不着吗?
“你故意逗我吧。”天酒恼道。
竺宴:“没有。”
说着慢条斯理平躺回去, 一副“好了,睡觉”的样子。
天酒:“……”
哪有人这样的!
她要睡觉的时候他不让, 如今她精神都被他勾起来了, 他聊天聊一半又撂下她。
她一个翻身趴到他怀里,凶巴巴地问:“说不说?”
竺宴撩起眼皮, 一脸风骨:“不说。”
天酒就挠他咯吱窝, 挠他腰, 作势威胁:“说不说, 你说不说!”
竺宴岿然未动,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揽过她的腰。
倒是很配合地笑了两声, 不过笑的内容却是:“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痒。”
天酒停了一下, 奇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竺宴躺在她身下,笑凝着她。
天酒一手支着身子, 半覆在他身上,这么俯身与他四目相对,他久久无语,她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要陷进去了。
今夜是满月,外面的月色很好。房里虽未点灯,可是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月光疏影,勾勒着他精致立体的五官线条。
他的眉骨很高,眉毛的颜色好深,眼睛的颜色也好深,像一团浓墨一样,鼻子也好挺。
她这么看着看着,越发心动。
冷不丁就忽然轻喃了一声:“你的睫毛好长啊。”
竺宴似乎毫不惊讶她忽然跳开话题,泰然自若地点了下头,又问:“你喜欢吗?”
天酒点头:“喜欢。”
竺宴:“嗯,你的。”
他这话接得太干脆,天酒愣了一瞬,而后笑了:“我可不止喜欢你的睫毛,你的眼睛我也喜欢,还有眉毛、鼻子、嘴巴……哪儿哪儿我都喜欢!”
竺宴轻哂:“嗯,哪儿哪儿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不知是他那一句“你的”,还是他此刻张扬却又温存的眼神,天酒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池春水,在被他搅动着。
他毫不费力,只是一个眼神,两个字,她的魂就都要被他勾去了。
她迷恋地看着他。
怎么可以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招她喜欢?
竺宴忽然道:“是你的,你是不是哪儿哪儿都应该清楚?”
天酒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来的探索,还是比较自信地说:“我就是很清楚。”
竺宴:“但你不知道我不怕痒。”
天酒:“……我以前又没有挠过你痒痒。”
竺宴这人,许多时候都是一副疏冷不可攀的神情,她能折下这样一朵高岭之花,没事挠他痒痒做什么?她一般都是尽情蹂躏……捂脸。
就算有时候他嘴巴比较狗,她一般也是直接捶一顿,倒是还真没挠过他痒痒。
竺宴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抬起来,抚上她的腰,松松抱着她,忽然道:“不过我有个地方确实怕痒。”
天酒信以为真,立刻追问:“哪里?”
竺宴眼底笑意浮动,没说话。
天酒追问:“哪里哪里?你快说。”
竺宴这才慢条斯理指了下自己的唇:“这里。你一亲,我就什么都说了。”
天酒:“……”
她的天,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狗!
按道理是要捶一顿,打老实为止的。可是他这副又狗又任君采撷的样子,真撩得她春心荡漾。
于是天酒迟疑了片刻,在捶他和亲他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
她捧着他的脸,俯身吻上他的唇。
夜深了,东宫寝殿外的侍卫一向是被竺宴调走的。月色溶溶,院子里空落落的,只有一处处疏影,浮动着暗香。
房中,男人躺在床上,一条腿支着,一只手松松抱着女子的腰。
天酒本是覆在他身上,主动俯身吻他的,却又像是被他主动圈在怀里。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夺去她的主动权,就任她一点点亲着他的唇,玩似的亲着。
亲一亲下唇,再啜一啜上唇。
竺宴总结的,采蜜似的亲法。
但她就是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
没办法,谁叫他的唇那么软,那么甜,她每次亲起来就爱不释手。
边亲还边调戏他,嘀咕道:“嘴巴那么硬,嘴唇却又这么软。”
她调戏着,又亲了他好几口。
竺宴被她逗笑了,凝着她,眼底有光:“喜欢吗?”
天酒忍不住又去亲了亲他的眼皮,不能说喜欢,只能说迷恋。
“喜欢。”她轻喃。
竺宴顿时傲娇起来:“喜欢就多亲亲,又不是不给你亲。”
天酒不亲了,也跟着傲娇起来:“那不行,一天只能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