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能吞的不剩骨头。
谢老爷子出事，无论是表面功夫，还是出于多年合作来往的过半情谊。于情于理，各个家世差不多的名流世家，都有安排人过来探望。
这么久不见曹淼，温眠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
安全出口旁的走廊，曹淼找到谢今舟，走上前，和谢今舟说话，“要不是那天在暮色意外看见你，我还真不知道，暮色背后的东家是你。”
谢今舟没有扭头看他，“后悔了？”
“不。”曹淼看向窗外的天空，“你给了我一个很正确的建议。”一开始曹老爷子很不高兴，曹淼放弃和谢氏构建多年的桥梁，去和暮色合作。
但随着暮色越发风生水起，日头正盛，曹老爷子也无二话说。商人重利，没有永远的伙伴，只有永恒的利益。曹氏也放心交到了曹淼手中。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从在暮色看见谢今舟的那一刻，曹淼就猜出了谢今舟的打算，“如果有需要用的地方，可以找曹氏开口，我支持你。”
谢今舟态度坦然，“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
自医院回来，谢今舟从车上下来。
一道声音叫住了他，“谢今舟。”
谢今舟因为装瞎，动作放得迟缓，温眠比他先一步扭头看见了谢晚晴。挺漂亮的，看着一点不像福利院出来的，更像是被娇养长大的大小姐。
谢今舟缓慢的转过身，“什么事？”
口吻中尽是疏离淡漠。
温眠还是第一次见他褪去那副温和表象，对谁露出这么显而易见的冷淡。哪怕是对着谢知霆，谢今舟都愿意装上一装，对着谢晚晴却不行。
“我找我二哥，不行吗？”
谢晚晴抱着胳膊，走到两人面前，皱着眉的目光在他身上看过，又看向旁边的温眠。打量的目光自上而下转了一圈，停了一会儿，讽刺勾唇。
“还真是瞎了，连这样的也能看上？”
“我爸说的没错，谢今舟，你果然是堕落的没救了。”谢晚晴这几年都在国外，知道谢今舟瞎了也是听说的，还没有亲眼见到过。
什么叫这样的？
好好一大漂亮姑娘，怎么一张嘴变了味。温眠被cue的有点生气，刚要发作。
“你——”
“没事就滚。”谢今舟淡淡道。
“……”温眠吃惊，谢今舟竟然会骂人？
谢今舟握住温眠的手，把她往身后拉了拉，温眠没有躲，听见他同谢晚晴说，“既然回来，就安分点，要是找茬，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出去。”
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了。
温眠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反倒是意外看到谢今舟这么刚硬的一面，感到十分稀罕。有点不一样的体验。
谢晚晴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嗓门抬高，“你有那个本事吗？现在谢家是我哥在管，我爸说了算，还当自己是以前的谢今舟呢？”
温眠收回刚才觉得她漂亮的想法。
又一个烂人。
谢家没几个好东西。
温眠护犊子，“那你怎么不去找你哥，你爸？”
谢晚晴被噎了一下，恨恨的看着她，“我在我家走，我想去哪儿，要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什么东西。”
温眠无辜眨眼，恍然大悟，“哦！你不是被领养的吗？你以前姓谢吗？”
谢晚晴：“……”
谢今舟：“……”
没想到小猫骂起人来，不用脏字也这么狠。
谢今舟眼底蕴出一点笑意，他自然有的是办法送谢晚晴走，只是不到亮底牌的时候。
同温眠说，“我们先走吧。”
温眠听话的点头，她懂事的，很乖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带着无视意味，惹恼了谢晚晴，伸手扯住谢今舟的手臂，“谢今舟，我好歹是你妹妹，你就让她这么跟我说话？”
“放手。”谢今舟沉声。
方姨本来是出来接谢今舟和温眠的，刚才一直在旁边守着规矩担忧，这下没忍住，上前插了主人的事，扯开她的手，“四小姐，请你放开。”
谢晚晴被扯开，刚要再开口，蓦地，对视上谢今舟转过来，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
谢晚晴还是怵他的。
哪怕亲眼看到谢今舟眼瞎的模样，对上那双灰暗的眼睛，还是让她联想到谢今舟当初的威风，就是因为这个人，让她连过年都回不了家。
“晚晴。”
另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晚晴扭头，是谢清屿，他也回来了。她咬咬牙，不情不愿站在原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