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掌握着良好的教育资源,而长辈又对他们有着很高的要求,所以大多数学生成绩并不差。
而谢忱就是其中最备受瞩目的一个,你要说他靠勤奋吧,他脑子又倍儿好使,数理化轻轻松松拿下满分,别人做题他打球,别人对答案,他提供标准答案。
但你要说他不勤奋吧,他整个高中都在为了竞赛和出国准备,忙前忙后复习准备。
高二的时候就已经收到国外其他名校递来的offer,这厮愣是一眼不看就全丢了,气得当时的苏寅琛想把谢忱碎尸了。
其实,谢忱本来可以直接在国外上学,但说起来他没去的原因,也挺令人难受的。
谢忱妈妈早逝,小的时候经常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里,一有空他就回去住。
因为两位老人家不喜欢城市的喧嚣生活,所以基本上也没有离开过弯月镇。
对这个自小离开父母的孙子,两位老人还是很宝贝的,所以他们的关系也很好。
初三那年考虑到出国后就很少再见到爷爷奶奶,谢忱果断放弃。
苏寅琛当时送他离开的机票都买好了,谢忱却不走了。
他至今还记得他问他为什么不走的时候,谢忱靠着老房子外的路灯上,单手抄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狭长的黑眸漾着一抹冷意疏远,偏又笑得欠揍:“不为什么,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对咱们国家爱得深沉,不行?”
那一刻,苏寅琛被他绕了进去,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像个汉奸:“谢忱,你让老子感到恶心。”
谢忱眼皮都懒得抬:“俗话说,爷奶在,不远游。懂不?”
“………”苏寅琛真的觉得这厮挺能装的,用一个词来说就是,挺欠揍的。
说是拽吧,偶尔也会能屈能伸,说是高冷吧,他偏偏性子沙雕,说是好人吧,他和大爷下棋都要用手机作弊。
苏寅琛至今还记得,绿缇巷里的二大爷下象棋一绝,后来谢忱不服,直接牵着谢小二去二大爷家比下棋。
二大爷个子瘦小,那气势却是丝毫不差:“哼,小儿空口说大话,麻痹吧。”
谢忱笑了下,嘴上也不吃亏:“二大爷,你这出口不干净,不是好老头吧。”
气得人二大爷直接飙话:“那是小儿麻痹的麻痹,年轻人,没有幽默感。”
谢忱乖乖服气:“行行行,那我们棋场分胜负。”
后来据苏寅琛回忆,那天,对面的二大爷沉思许久,一局结束下一局开始,十盘棋,二大爷就赢了一局,始终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谢忱手机放在下面,一手端茶杯,一手暗中操作,悠闲地不得了。
看对面二大爷的神情,大概只差一句:“好牛逼。”
那天比赛结束后,二大爷缠着谢忱讲讲怎么下棋,还追根溯源问谁教的,直接让二奶奶做了一桌好菜,把人留到家里不让走。
谢忱谦虚地摆了摆手,一脸低调道:“欸,二大爷这就过奖了,我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不算什么。”
这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大爷跟你心连心,你跟大爷动脑筋?”
只不过谢忱练过几年跆拳道,功夫上苏寅琛稍微差了一点。
谢忱补刀:“差一点?下次比试的时候你别哭着叫爷爷,叫奶奶都没用。”
苏寅琛:“呵,男子汉大丈夫,老子不过是能屈能伸罢了!”
谢忱:“………”
后来高二那年暑假,谢老太太走了。
过了一年,高三的下半学期,临近高考时,谢老爷子也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家孙子,最后也没见上最后一面。
而谢老爷子离开的那天,谢忱还在准备一场面试。
谢辉也在一场酒局上脱不开身,那段时间谢氏集团并不太平,市场局势动荡,对手又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他们都不松懈。
最后还是医院通知谢辉过去的,谢辉选择隐瞒下来,直到谢忱忙完那段时间,想着去找老爷子休息几天时,才全盘托出。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辉同志告诉他,自己打算娶苏姓女友,因为她怀孕了。
谢忱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冷静得可怕,整个人像是从角斗场里逃出来的野兽似的,阴沉郁闷。
那天夜里,苏寅琛打着哈欠跑出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任劳任怨地陪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这也是谢忱第一次沾酒。
凌晨一点,KTV里安静得可怕,就他们两个人,即便苏寅琛已经困得快要睡死过去,还是硬撑着支开两个眼皮。
虽然他并不担心谢忱会做傻事,但毕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要是真有什么乐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笑柄,毕竟想找谢忱的趣事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