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定礼服都丑不到哪里,你选一件自己最喜欢的就好了。”
挑了一上午,牧念河的眼睛都快花了,再加上朱玉还被一个人仍在会客室,她于心不忍。
“可我怎么觉得都不好看呢?还不如你身上这身套裙好看。”
齐司辛低头看着衣服,嘴里嘟嘟囔囔。她身上穿着一件香槟色的高定不说,手里还拿了两件,眼下一双眼却直溜溜的在牧念河身上的淡蓝色套裙上晃悠。
也不知是牧念河本身就冷的缘故还是别的,她发现淡蓝色这种冷色调穿起来还真有一番风味,显得人又清冷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探寻。
“某宝二百一件,你喜欢我发链接给你。”牧念河看出她眼神里的真喜欢,忍不住开口。
“啊,这么便宜啊,能穿么?”齐司辛声音瞬间有点嫌弃,她自出身还没穿过这么廉价的衣服。
“能啊。”牧念河有点好笑的看向她,“你刚刚不还喜欢么。”
齐司辛瘪瘪嘴,没再说话,继续试她的高定。
十套高定终于试完,齐司辛百般纠结下选了香槟色那套,可看起来依旧不是很满意。
“我要去工作了,你自己再选会儿,祝你成功。”
她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大小姐玩儿,起身便要走。但想到季严凛的难搞,她的这份祝福不由得更加发自肺腑些。
“行,再联系。”齐司辛也识趣的没继续留她。
牧念河将单肩包背好,抱着文件夹出了齐司辛的房间。
门口的佣人很早就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了,带着她去会客厅。
牧念河极有分寸教养,一路走过来并没有乱看,由佣人带着走过回廊,往庭院的东头去。
绕过回廊中途瞥见院子里的红梅,不由得心生欢喜。这个时候的梅花竟还没彻底开出来,花苞欲开未开,勾人的很,若不是在客户家中,她定是要画下来的。
“牧小姐,请进。”
佣人把她带到会客厅门口,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谢谢。”
站在黄木门口,她浅浅舒出口气,由佣人带她进去。
朱玉已经聊起来了,声音爽利,听起来没她什么事,走个过场便好。
牧念河心里逐渐平复,然而当她绕过屏风,窥见这中式华贵的一角时,只见会客厅中间的三张太师椅上已落座了两人,是朱玉和以为年轻男人,许是齐先生的助理,剩余一张是留给她的。
而在太师椅正后方,黄梨木窗户明净透亮,下置了张榻,除了那位齐三少至始至终歪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外,竟还有一人。
季严凛的视线就是这时候慢慢落过来的,他就坐着窗口,身后是半开的红梅,像是她的到来扰了他赏梅似的,眸色带着刚抽离出来的寂静与幽深。
视线相触,牧念河脚步倏的停顿,慢了前面带路佣人半拍。
“这是我们的设计师牧念河,您有额外的要求可以继续和她沟通。”
朱玉见她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忙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这顶级豪门就是不一样,一个特助的追问都让她难以招架。那主事儿的更像个煞神,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睨着,看的人压力倍增。
如此,牧念河被迫坐在背对窗户的位置,季严凛身前。
虽有隐隐的如芒在背之感,但她未着多想,轻声询问朱玉聊到了哪一步,便拿出准备好的图纸给特助递了过去。
特助将图纸递给齐戌,他哗哗翻动带出响来,牧念河打眼瞧过去,心里有了基本的认知。
这齐家三爷和二爷大约是一种类型的人。
“你拿过什么设计奖么?和国外知名的园林设计师相比有哪些优势?”
齐戌看不懂图,但他懂title,要他付钱这钱就必须花的值。
这下连朱玉都有点憋不住笑了。
牧念河是谁,是当代园林大师方景尘的关门弟子。那方景尘可是享誉国际的园林艺术大师,精通融贯中西设计风格,外国人上赶着来看方景尘艺术展,牧念河若不是干了这一行,只怕就是第二个方景尘。
牧念河倒是没想报老师的名号,原因也简单,齐戌或许听不懂。
“去年,港区陈黄老夫人的墓碑是我设计的。”牧念河声音很轻,用齐戌能听懂的话解释。
她眸色盈盈,不卑不亢,果然这句话一出,齐戌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季严凛也将棋子儿扔回棋盒,打眼看过来。
“也是去年中旬,陈老先生相继离世,陈家再次联系了我。”
墓碑设计这一行不好说什么长久合作,但能让港区的顶级豪门合作两次,就足够说明她的实力。
“齐三先生,还要继续么?”她抬眸,语气淡淡。
“咳,不必,我相信牧小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