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虽不同他说话,可是怕他说那么多都没力气背人再摔着江行舒怎么办,好歹是她从玉生楼请来的人。
于是她也央求照野帮帮忙,照野则是见自家少主脸色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就顺口应下将人接了过来。
谁知这下一身轻的程见书更来了精神。
瞧沈窈实在不理他,就又跟庄恭吉因为金豆子的事又吵了起来。
毕竟程见书这孩子打小就不认生,也厚脸皮,随时随地无论跟谁,都能就地跟人吵起来。
沈窈见温绰也是一脸被烦得不耐烦的表情,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就知道早就不应该让程见书跟来。
趁这二世祖还没恼火到一刀杀了程见书,沈窈赶紧挑重点问:“温少主,所以庄家这蛊.算是已经彻底驱了?”
昨晚他说什么子蛊母蛊的她也听不懂,反正现在庄恭吉都恢复神智了,方才那些被喂了药的人也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应当就是没事了吧。
“解是解了,母蛊死,子蛊俱灭。只是.唯一蹊跷的,便是他也恢复了神智。”温绰思忖着应道,目光却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无事了的庄恭吉身上打量。
沈窈不解:“庄家小少爷能恢复神智这不是好事吗?”这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温绰知道她不明白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她懂通蛊术,换了种说法解释道:“就比如有人喂你吃下了必死的毒药,但你一觉醒来竟然没事,好像没中过毒一般,就是如此蹊跷。”
沈窈更不解:“那不更是好事吗?那说明那毒药对我不起作用啊。”
温绰则摇摇头置否。
子蛊上身是明摆着的事,庄恭吉当时眼睛都变成了荧绿色,自然就是代表着子蛊都几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可子母蛊都死了的时候,庄恭吉却没事。
他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身中数蛊,可早上给他松绑时身上却完全没有了任何中蛊的迹象,这就不得不怀疑昨夜里他们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窈明白了:“温少主的意思是说,庄恭吉身上的蛊是被解开的,而不是自己解开的?”
有人替他解开了这个必死的局。
昨夜有人趁他们睡着来替庄恭吉解过蛊?可这人又是谁呢,他给庄恭吉解蛊的用意又是什么.
照这样继续追想下去,只恐怕疑点越来越多。
“可总归结果是好的不是吗?至少那人并不想害他。”甚至是救了他。
告别庄恭吉,程见书听沈窈说完此事,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的想法也一贯简单且和他脑回路一样直,只要这人不使坏,那就不是坏人呗。
不是坏人还怕什么。
然后程见书就遭了温绰一记嫌弃的眼神。
肤浅!
不过现在就算纠结这些也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果,沈窈又问温绰中过蛊的庄家人会不会有后遗症,得到他颇为得意的一句本少主的解药就没有什么救不回来的,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回到客栈街上,已经过了中午。
尽管他们并不想引起什么动静,可近些日子来洛城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他们又住在娇狸的客栈里,未免就惹得住在街上别家铺子的人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特别是照野身上还被了半身衣袖都是血的人,更是惹眼。
还是娇狸一身薄纱红裙,晃着细腰出来替他们赶走看热闹的路人:“都看什么?让我瞧瞧是谁咸吃萝卜淡操心?大中午又没客人,觉得无趣就都回去睡觉去!”
嘴上说得凶些,可面上却仍吟吟勾着那抹柔媚的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偏偏这笑脸还生的十分美艳,这下更让人下不去手,有不少人都给了娇狸面子,拉上了门。
其余的,娇狸也不管了,反正客人都已经回客栈了。
回店里甩了甩帕子,娇狸抬眼瞧了瞧照野身上的人,就对沈窈道:“你们是要找郎中吧,不用麻烦了,我叫小二去叫一趟就行了。”
“多谢,他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沈窈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可实情又不能说,她见到过江行舒的伤势,就是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留了不少血,现在伤口都凝固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
她还听程见书说,那一刀好像是他砍的,但具体怎么回事他醒来全都忘了,只能到时候在问问江行舒到底发生过什么。
娇狸听闻不禁笑出声:“姑娘可真是说笑,这位公子手臂上的伤一看就是为利刃所刺,怎么可能是摔的。”
沈窈这才看见江行舒的手臂就明露露在外面
。
“.”
好像是人都能看出那不像是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