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神色淡淡的说,“太皇女所犯之罪确实不可饶恕,只是她虽起了谋逆之心却还未曾下手,且太皇女不仅为人臣也为人女。”
“所以臣私以为,不若废除太皇女之位将其贬为庶民,将其终身幽禁宗人府。”
看样子皇上这问来问去的架势,是不想杀太皇女啊!
也是,毕竟太皇女是嫡出,若真杀了,她和皇正君之间定然会起隔阂,也会影响到三皇女,宗族那边也不太好交代……
所以杀了的弊端很多,倒不如囚禁起来,只要看得严,也闹不出大事来。
想通了这点,林媛干脆给出了另外的主意。
女帝微微颔首,“好,那就废黜太皇女,幽禁宗人府,终身不得出。”
太皇女很快就被带走,宫宴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朝臣们各自回府,准备迎接马上要到来的危机。
回府的时候,付恒之和林媛谈起这事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余迟到底是怎么想的?”
揭发了太皇女其实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啊!
林媛微微摇头,“不清楚。”
其实说实在是的,今天这事儿整的都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她的计划是等太皇女一动手,就会被早就防备的皇正君抓住把柄,到时候再顺理成章的处理到太皇女即可。
谁想到中途冒出个余迟来,一来就发大招,啧~
太皇女也真的是……命不好啊!
其实这会儿余迟也在被余正君问,“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余正君觉得他是疯了。
可只有余迟自己知道,他是在自救。
“爹,这是太皇女逼我的,我也不想啊~”
余迟可是按照大家公子的标准培养出来的,余家的院子可一点都不干净,男子在后院里争斗的手段被他尽数学了去。
要不是太皇女厌恶了他,他怎么也不会混到这个地步,何况他也不是毫无反手之力。
光是看看到现在都还没人,就该知道余迟不是个简单货色。
太皇女府邸的不少人都被他收买了,也就是一年前,余迟知道了太皇女在和前左相密谋造反的事。
他当时都快吓傻了,可再怎么说自己和太皇女的命连在一起,他不能去告发,只能让人更注意太皇女的行为。
估计太皇女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所有行为都被余迟看在眼里。
直到前不久,余迟得知太皇女想借皇正君的手,利用皇正君的愧疚往宫里安插人手,再趁机对皇正君和皇上下手。
余迟彻底懵了。
但他还是按捺住了跟太皇女挑明的心思,心想太皇女可能会改变主意,结果却等来了宫宴上的一杯酒。
余迟只觉得太皇女还是要,又见付恒之那般受宠,见自家现在处境凄惨……
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让余迟做出了决定。
靠着心头那股气,他当场便揭发了太皇女,现在这口气消散得差不多了,余迟心底也满是后怕。
他不后悔,只是后怕。
余正君听完哭到不能自已,“早知那太皇女有豺狼之心,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嫁过去啊!我去找你娘,让她求皇上把你放了……”
余家这边现在也是一片惨淡,余迟的娘想了许久,入宫为余迟求来了一道和离的圣旨,一家搬离了京城。
太皇女则被送到宗人府严密看管起来。
三日年假之后,朝臣们去上朝,发觉朝堂空了好些位置也没敢多问。
不过很快,大家也没心思纠结太皇女的事了,毕竟眼看四月的会考马上要到,大家都忙会考的事去了。
随着来参加会考的举人们越来越多,京城也越发热闹起来,一转眼便到了会考当日。
林媛要上朝走不开,是付恒之亲自把林桥送入了考场。
一考便是九天。
九天后他又跟林媛一起去接的林桥。
“考的怎么样?”
接人上了马车后,林媛看着面色苍白的林桥,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应该不会辜负姐姐这段时间的教导。”林桥勾唇,有气无力的说着。
付恒之轻拍了下林媛,才考完,你别问那么多,让好好休息。”
林媛伸手捉住付恒之的手腕,手指在他手背上轻敲了下。
“我记得我当初会考完,恒之可是一点都不上心呢,若不是我病了,恒之只怕都不会来看我。”
付恒之眼神瞬间便略有些闪躲起来,“那、那情况不是不一样吗?”
那会儿他又不喜欢林媛,只是应付了事,自然不会去看她。
“要是换成现在的话,我肯定会去接你的。”付恒之赶紧又补了一句。
“妻主我还是有点伤心呐~”林媛低声在付恒之耳边念叨。
付恒之略带娇嗔的瞪她一眼,“当时你分明也不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