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有心想戳破,又怕一旦戳破了关系,林媛会躲他。
顾溪风这辈子大多数为难纠结,都因林媛而起!
他这样子,让皇帝笑的更大声了。
“从来只见先生为难旁人,从未曾见有人能为难住先生的。”皇帝略感惊奇的说。
顾溪风无奈的微微摇头,“情之一字,最是闹人。”
皇帝识趣的不再提这些,而是又问,“既然先生都已经回京了,不若我给先生赐个官,先生也回来帮帮我。”
皇帝当年在顾溪风面前未曾自称过一次‘孤’,而今也不会自称上一句‘朕’。
他这个位置怎么拿下来的,自己心里门儿清。
他也不是那等过河拆桥之人。
现在朝堂的形式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他那个父皇当年在位,没干什么好事,坏事却没少干。
把朝堂折腾的到处都是漏洞。
皇帝为此劳心费神已久。
现在顾溪风回京,他下意识的就来寻求帮助了。
然而顾溪风却摇了头,“承蒙皇上厚爱,但赐官就不必了。”
皇帝叹了口气,知晓顾溪风不想回朝堂,对此深表遗憾。
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绝对算不上什么明君,只能说是中庸之辈。
现在顾溪风不肯再出山,皇帝就默契的把期望值加在自家儿子身上了。
“皇上和皇后恩爱多年,倒是感情丝毫未减。”顾溪风突然提了句。
皇帝闻言顿时笑了,“那倒是。先生啊,这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隐瞒不说了,我和皇后有什么事都会跟对方协商的。”
“当年父皇非得赐给我几个小妾,皇后气恼得很,我还在她屋子里睡了半月的床榻。不过为人丈夫嘛,该低头就得低头。”
“这夫妻又不是打仗,非得分个你赢我输的,把皇后哄开心了,我们全家都高兴。”
皇帝跟顾溪风念叨了半时辰的夫妻相处之道。
毕竟皇帝来前可听说了,顾溪风这追妻之路走的可不太顺啊,他这个成功案例还是给对方传输些经验比较好。
难得他也有能教顾溪风的地方呢!
顾溪风听的微微颔首,手指轻轻的点击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的盯着茶盏看。
而此时,在离皇宫不远处的丞相府内,一架马车悠悠闲闲的往顾溪风的院子去了。
“爹,您不是给我找了方大儒为师吗?为何还要带我去拜师?”丞相之子很不解的看着他亲爹。
丞相轻笑了声,“我若知道他还会回京,也不会去找方大儒了。”
“您看中的老师是谁啊,比方大儒还厉害?”
“是一个……你去了便知。”
丞相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顾溪风,想了半晌,脑子里只余下一句‘多智而近妖’。
“总之,他比你爹我厉害得多,你若能从他手里学到四五成东西就足够了。”
丞相严重怀疑,若是去年顾溪风想当丞相,他这官儿就没了。
他第一次和顾溪风交手时,才刚刚投靠三皇子,什么事都没干,三皇子就被顾溪风坑死了,死无全尸的那种死法。
第二次和顾溪风交手时,他眼瞎挑了五皇子,才挖个坑就把五皇子给埋了,后来五皇子被贬为庶民、幽禁宗人府终生不得出。
第三次和顾溪风交手时,他投靠了当时势力最大的四皇子,小心翼翼的想借刀杀人,万万没想到那把刀还被策反,把他的势力给斩了一半,还把四皇子拖下了水。
那时候丞相就觉得顾溪风实在是太邪门了,他一咬牙干脆投靠了太子,虽然这作风确实太墙头草了些,但他赢了!
确切的来说,是靠着顾溪风和太子赢了,然后坐稳了丞相之位。
现在他希望自家儿子能得到顾溪风的教导。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但他还是想去试试。
丞相想着,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去展露你全部的本事,他若是看得上你就好了。”
马车一停,丞相就看到院子旁停着一架宫里出来的马车,一猜就知道是皇帝来了。
他进门,果不其然看到了皇帝和顾溪风正在说什么。
丞相当即背脊一凉,总觉得他两这么凑在一起,肯定又是在算计谁。
其实皇帝和顾溪风真的谁也没算计,就是皇帝单纯的在聊他的感情史,让顾溪风从中学习些经验而已。
所以丞相走近了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表示有些不敢置信。
“话说回来,朕听说丞相和他妻子感情也很好啊,说来听听。”皇帝扭头看向丞相,并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嘴都说干了。
丞相嘴角微抽了下。
顾溪风的眼神默默的转移到丞相身上。
丞相突然感觉后颈一寒,像刀架在脖子上了一样,“我和梦儿的感情确实不错,不过我今日来是想请顾先生收我儿子为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