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狠心的人难成大事吧。
曾经的也浓情蜜意的两人双双在牢狱里,也开始了互相埋怨。
大概是裴煜想出来的方法,将林月宁与裴如风关在了一间牢房。
既不让人探望,也不提审。
只有送饭的狱头定时定点的送饭,也不与他们说话。
大概是知道死到临头,没有其他希望了。
林月宁也一改之前依附着裴如风时的殷切小意,像个泼妇一样的埋怨着裴如风。
只说当初若不是轻信了他的话,假死逃出宫,那她现在还能以前太子遗孀的身份,风风光光的活着。
怎么会想像现在一样,在这牢中受苦。
裴如风刚开始只是沉默的听着他的抱怨与咒骂。
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
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结束了。
他不知道裴煜是怎样查到的,明明他掩饰的那样好,筹备了好几年,一直在韬光养晦,怎会被裴煜默不作声的就发现了。
他确认自己从未露出过什么马脚。
转念又不禁想,本来他可以逃掉的,若是不喊那声‘叔父’的话。
可当时他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裴将军的样子像根本不认识他。
而且这么多年,裴煜派出多少人寻找他的下落都没有找到。
若是能以亲人的名义跟他回去,那里一定很隐蔽。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竟被自己这一声‘叔父’竟将自己送出去了。
裴如风如今难受的紧,瘫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林月宁看他不说话也不反驳的样子,更加得寸进尺了。
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他狠心,为了逃命竟不顾自己孩子的性命。
还有那皇长孙,虽不是他的孩子,可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林月宁越说越激动。
亲手掐死自己孩子的阴影像梦魇般的时时刻刻笼罩着他。
让她夜不能寐。
此时,她不顾一切的发泄出来,想要除去这种痛苦的折磨,只能把一切都推到裴如风身上。
都是他逼迫的,她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不要再来找她了。
裴如风一直默不作声,纵然林月宁的得寸进尺,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像是紧张到不知道如何宣泄心中的恐惧。
只能不断地骂裴如风,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可怕的后果。
许是被她没完没了的的话语刺激到了。
又或是不耐烦了。
裴如风重重的将林月宁一拳打倒在地,随即补上了两脚。
林月宁不甘示弱的回击。
许是因为豁得出去,林月宁竟短暂的占了上风。
但她也没有趁机报复,大概是刚才那一拳打到的地方还十分疼痛。
两人开始了相互埋怨。
动静这么大,却没有狱头来制止。
因为裴煜的吩咐,他们不仅不制止,还专门将两人的话记录下来。
果然枕边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两人言语之间,许多事情被抖露出来。
都成了判决时落在他们身上的一刀。
.
几个月后的江南。
微风拂过,吹动岸边的柳叶飞舞。
几片叶子落入水中,带起片片涟漪,却又被更大的水波撞散。
烟雨朦胧的江面上,一个不起眼的乌篷船正在水面上飘荡。
在这烟雨中,乌篷船的存在感也被弱化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对那船上的情况毫不知情。
破碎的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又飘散在水面上,外人无从得知。
只有一句听不真切的调笑。
“水真多... ...”
乌篷船在河面上飘荡了一下午,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旁惊奇的鸟儿早就站在上面,好奇船怎么不走了,却只见乌篷船靠了岸,于是它只能惋惜的离开。
岸边,身材高大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子。
看身形应该是女子。
宽大的面纱遮盖着脸,实在看不清长相,但觉得是面容姣好的女子。
男子抱着人直接上了岸边的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进了一座宅院。
进了府,自是有那仆人迎了上来。
“老爷夫人回来了,快上茶。”
“不用。”男人小声制止,“夫人睡着了,你们都退下。”
听闻这话,几个仆人鱼贯而出。
男人将女子抱进了里屋,放到床上。
刚一挨床,刚刚那还睡着的女子揭掉面纱怒视着男人。
发红的眼尾和脸上止不住的媚意,让她的怒视没有一点该有的作用,反而让人看着更想欺负。
这样的想着,裴煜也这样说了。
阮烟无话可说。
男人上头的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在火上浇油,不说更是无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