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知道是谁朝天大喊了一声:“佛祖发怒了,他在怪罪我们,我们还需要人皮才可以阻止佛祖的迁怒!”
顿时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又开始冒了出来,喇嘛们立马想到了莫天石,于是两个人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莫天石带到了天葬台。
倾盆大雨依旧未停,天地一片烟雨蒙蒙,可那些秃鹫却更加活跃了,像看美食一样盯着小胖子莫天石。
莫天石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不敢动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回头一看,温远还躺在柴火堆里,眼睛紧闭。
他绝望了,他知道没有人能救他了。
两个喇嘛踢弯了莫天石的膝盖,令他半跪着面向眼前密密麻麻的秃鹫。
另一个喇嘛则拿着铁锤,即将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下去。
然而就在触及的一瞬间,突然一痛,一个冰冷的匕首直接插穿了手腕!
喇嘛来不及惊愕,温远几乎像一道闪电一般就到了他跟前,单手又将匕首抽,出,对着他脖子一就是一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拉,喇嘛已经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温远就这样站在那里,面容冷淡,身姿笔挺,眼神坚定,整个人仿佛一只高贵的鹰,虎视眈眈蔑视着面前的众人。
匕首一点寒光,正好照亮了他如同毒蛇般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教……教练……”莫天石犹如看见了天神,那嘴一撇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妈的亡灵世界太可怕了!”
众喇嘛顿时一阵慌乱,但是面对敌人,他们依旧团结起来,纷纷就往上攻。
温远当胸一脚,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喇嘛,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两个喇嘛鞭扫倒地。
匕首在他手里用的游刃有余,转了个圈儿又是一抹,血光飞溅。
顿时其他的喇嘛纷纷不敢上前了,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这个人实力太强大了,根本异于常人!
就在他们想往后退到佛堂里去时,转头一看,江知野手握两把尖刀低头站在他们身后,堵住了去路。
温远看见他,微微愣神。
江知野突然发出冷笑,抬眉投给温远一个微笑。
“温远,现在我们来正式比一比吧?”
温远眯了眼睛,与他微微对视点头,只在一瞬间,两个年轻人已经冲进了喇嘛群中。
哗哗两下,刀光剑影,这些喇嘛已没了生气。
温远和江知野背对而战,皆已经气喘吁吁,但是他们都感受了对方实力的强大。
江知野哈哈大笑,说道:“你不愧是武术教练,我认输,还是你厉害。”
温远没有功夫和他闲聊,一解决完这些喇嘛,他便去给莫天石解了绑。
做完这一切,他才悠悠地望着佛堂上被钉死的老喇嘛,以及刚刚沈秋消失的地方。
呼吸一窒,他似乎顿悟了什么。
“真正的佛,是不会杀人的。”
“佛照万物,却照不了腐朽的黑暗,他们悟错了。”
莫天石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问他:“教练,你在说什么呀?”
温远目光深远,忽地掉落一滴泪出来,混在了浓浓的白烟里。
他说:“佛祖割肉喂鹰,那是为了拯救生命,怎么会要别人的生命来供奉自已呢?只有为了别人,自我牺牲的人才是最虔诚的信徒。”
这些喇嘛自认为信仰佛祖,用人皮来供养他,然而他们都错了。
只有沈秋和江鹤理解了这个环节真正的意义,那就是舍已为人。
他们在佛祖的面前牺牲自已,他们才是最虔诚的信徒。
是沈秋啊,在最后一刻,让温远顿悟了这个环节最深层次的意义。
这时,佛堂里的佛祖金像忽然变得慈眉善目,他静静地看着温远,似乎在告诉他某些深远的佛理。
突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扇闪闪发光的大门,门内七彩斑斓。
江知野眼神一亮,激动地说:“出口出现了!我们快走!”
于是他第一个踏进了门里,莫天石正欲踏进去,却看见温远仍旧在木讷地看着沈秋消失的地方。
他着急忙慌地将他拉扯过来,说道:“教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远进门前再次看了一眼那些白烟,脑袋一片空白。
他终于还是离开了亡灵世界。
眼前再次天旋地转,一片虚无……
早晨刺眼的阳光照进室内,光束正好照耀在温远的紧闭的双目上,刺得他有些不安稳,眼皮微微颤抖。
他慢慢转醒,最后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沈秋?”
无人应答,一片宁静。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屋内陈设还是一如既往,冰箱里那瓶茅台酒依旧是蜡烛味,角落里未开封的泡面包装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