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中间正放置着一口红木棺材,色泽周正,还微微反着光,棺材四周放置着红色的蜡烛。
这些喇嘛对温远二人的到来视而不见,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面鼓,鼓上带有银片,微微晃动便响起悦耳的声音。
而他们嘴里正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举行一种奇怪的仪式。
莫天石只感觉这阵念经声格外阴森,那佛堂里低垂着眼的佛像此刻也变得格外妖冶。
“教练,没看到江鹤那小子啊。”
温远才不管这些喇嘛在干什么,直接踏进了蜡烛圈内,走到棺材旁仔细端详。
他注意到棺材似乎被附上了一层油膜,所以在光的照耀下格外光滑。
然而下一秒,他便瞟到佛堂角落里,有一团衣物。
温远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许挽清和江鹤的衣服!
再回头向棺材时,猛地看见已经没了皮的江鹤和许挽清低着头站在棺材旁,手指指着棺材上那层油膜。
晃神的功夫又不见了。
莫天石还在傻傻地问:“教练,怎么办啊?”
温远却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匕首,周围的喇嘛突然停止了仪式,纷纷站了起来将他们围住。
温远就在这群人中间,看见了那个司机和旅管老板!
温远恍然大悟,所以,整个拉玛藏村的村民都是这种剥皮养棺仪式的参与者!
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抽出匕首划伤了围过来的两个喇嘛,拉着莫天石就跑。
然而这些喇嘛早有准备,放出了他们白天抓来的三只发了疯的牦牛,直直地将温远撞得摔地上,后脑正好撞在旁边的棺材板上,血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
莫天石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下就被几个喇嘛抓住了。
那个老喇嘛捡起温远的匕首,走到他面前。
温远脑袋一片模糊,神智也微微不清醒,努力张开迷糊的眼睛看着那老喇嘛。
在晕过去之前,依稀见到老喇嘛摸着他的头默念——
“佛祖会饶恕你的一切罪孽。”
温远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远一个梦也没做,整个人处于一片虚无之中,除了脚不着地。
“夫君!”
“夫君!”
“快醒醒!”
“温远!”
温远是被沈秋急切的声音吵醒的,平时这个声音总是吵的他耳朵疼,现在听起来却十分亲切。
温远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已被密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也非常稀薄,让他呼吸困难,不仅如此,后脑的剧痛让他半个身子都动不了了。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已似乎在棺材里。
而且棺材似乎在被谁抬着移动。
“夫君?你醒了?怎么样?”
沈秋似乎就站在棺材外面,一直在呼唤他。
“夫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温远问他。
听到温远的声音,沈秋才松了口气,焦急地说:“他们把你关在人皮棺里了,现在正往天葬台去,说是要你赎罪。”
温远难以置信:“赎什么罪啊?我有什么错?这群喇嘛吃饱了撑的?夫人快把棺材给我打开。”
沈秋急就急在这里,他担忧地说:“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碰不了棺材,灵力也无法直接窥视棺材里的你。”
温远彻底蒙了,他千想万想,没想到还会有沈秋都没办法解决的事。
“那莫天石呢?”
“他被抓起来了,还在佛堂里。”
这时,温远只感觉棺材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后就平静下来,好像是被放在某个架子上了。
那个老喇嘛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多世人罪孽深重,对佛祖不敬,今天,为了祈求我们拉玛藏村的平安,就让他们彻底为他们的罪孽赎罪吧。”
然后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摇鼓声,以及诡异的吟唱。
“夫君,怎么办,他们要烧死你!”
沈秋声音都带了哽咽了,他等不了了,说道:“不管了,我得救你。”
然后温远就听见彭的一声,伴随着沈秋痛苦地闷哼。
他一触及到棺材上的人皮就被直直地震开了。
温远知道沈秋在做什么,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赶紧大喊:“沈秋!你别犯傻了,你一个灵能做什么?”
沈秋再次站了起来,发现自已身体下部一角变得若隐若现,灵力也弱了几分。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再次冲上去,无一例外地都被一阵电流直直地弹开了。
温远觉得沈秋疯了,愤怒地嘶吼:“你赶紧走吧!别管我了,我都说了,我不怕死,既然在这一关的确过不了了,我也接受。”
“我不接受。”
沈秋低沉着声音,再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执着。
“所以你也不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