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这人耳边低语:“我也舍不得与哥哥分开,然更不想半年后的封后大典没了我的皇后,为了我们日后的朝朝暮暮···哥哥便原谅我此时的心切。”
果然是嘴里抹了蜜,狼崽子说话就是讨人欢喜;为了日后的朝朝暮暮···陆寒尘如何不动心,当即绽开笑颜点头。
第190章
是夜,龙甲卫换上便服守在卫府周围,隔绝平定内乱后更多想要窥探卫府的眼线。
其实从卫兰陵当日在宫门处将陆寒尘接回卫府开始,便不只是他的人手护卫府邸周围,龙甲卫亦在当晚便服守在附近,只是不曾被人察觉而已。
人到齐都入座在正院的膳厅之后,江越当先感叹:“听闻清尘昨夜平叛时放出了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大杀器龙甲卫,我还想着竟是错过一睹他们的风采,今夜却是不虚此行。”
虽是趁夜进府,崔砚这个文人察觉不到,江越可是大宣继中山王谢达昌之后的新一代战神,自然能分辨出守在卫府周围那些人的差异;卫兰陵的人手他轻易便能识别,倒是那些在附近的商贩或路人,气息上分明是普通人,江越却能感知到他们身上的杀气。
谢九亦点头赞同江越说的,进府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不想这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竟是陛下的龙甲卫;原本他以为自己训练出的定北军满身肃杀之气已是令人畏惧,此刻才知龙甲卫的可怕之处。
满身肃杀之气的人,无论谁见了都会先起忌惮与防范之心,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先声夺人;可如今日见到的便服龙甲卫,大抵太多人会将他们看作是寻常人,然后···在你毫无所觉时便没了性命···
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罢。
上坐的谢令月如何看不出江越的忌惮与防备之心,当即轻笑:“湛霆兄不必如此防备,朕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宣不触碰朕的底线,雍朝绝不进犯。”
江越无奈摇头,这人可真会见机说话;方才还说今夜只是好友相聚小酌,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自己才刚露出一点疑惑,这人便立即以朕自称强调他的态度。
还有,他的话虽然说的客气,江越就是听出一些威胁之意;什么叫不触碰他的底线,如果单说两国邦交,只是谢令月手中拥有的武器与铁骑便叫大宣忌惮;何况大宣此时新帝才即位不久,忙于稳定朝纲才是当务之急,怎会主动与谢家人统治的雍朝对上。
谢令月之言,摆明了就是警告他这个大宣的定国大将军;若是陆寒尘此次回到大宣遭遇非难,或是皇族以为榷商条约已签订,再无后顾之忧,想要过河拆桥羁押陆寒尘这个九千岁···
暗中打了个冷颤,江越眯眼看过来:“记得之前清尘与我说过,计划今年对沙俄帝国的瀚海地域用兵,想来内乱平定后便是时机罢?”
他问的这句确实是谢令月之前曾说过的,那时谢令月指着沙盘道漠北地区沙土多,仅是雍都附近几处城池的水源根本解决不了农耕需求,因而统一漠北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属于沙俄帝国版图的瀚海区域,如此才能令雍朝的百姓过上更安稳的日子。
至于攻下瀚海地域之后如何实施引水浇灌,谢令月有卫昭这个当世奇才,根本就不担心后续的水利工程实施。
江越此时问起这个旧日话题,实则是试探谢令月会不会因为不放心陆寒尘的安危,暗中潜入大宣京都;如果只是谢令月一人潜入大宣,江越并不担心,自有两国协商的余地;可若是谢令月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龙甲卫潜入大宣呢,若是大宣皇族不知死活欲对陆寒尘动手呢···
嘶···只要想到今日收集到的消息,江越便忍不住担忧;谁能想到,谢令月不只擅长经营之道,也不只精于领兵作战,更是精通治国经略···如今才发现,这人还能训练出一批大杀器。
不敢再深想,也不再心存侥幸想谢令月不入大宣;江越深信,只要这人想,他与龙甲卫出入大宣只怕是如同回自己家那般简单;罢了,还是自己先表态才是正经。
“清尘只管放心,如今我还是大宣的定国大将军,手中还有权利,必然能保证大宣皇室不为难九千岁,保证将人毫发无损送回雍朝。”
果然识趣,谢令月轻笑着颔首,他要的就是江越的这个态度;大宣皇族···谢令月是半分都不相信,但他相信江越的眼光与能耐;只要这人能表态,陆寒尘在大宣的安危便有了保障。
虽则谢令月心中已决定会带着龙甲卫暗中随行,确保陆寒尘的安危;可若是能不动兵戈,他当然更乐意;真要打起来,龙甲卫消耗的那些兵器与弹药,他这个帝王也会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