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视线转向谢令月,面上却毫无表情:“谢公子可真是不客气。”
谢令月摊手,桃花眸满是笑意;他就是这般不会客套的人,难得的机会,恰好这人是陆寒尘的好友,恰好他在场,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当然是能者多劳。
起身扑到他身边,卫昭抱着他的胳膊晃:“卫兰陵,小舅舅,你就帮帮我九哥,好不好嘛,算我求你?”
好了,卫兰陵更添郁堵。
真就这般喜欢谢令月么,居然对自己用上“求”这个字眼,被他宠着长大的卫昭嘴里何曾出现过这个字。
“卫家主不必多虑,我要的是一击必杀,不必考虑活口的问题。”开什么玩笑,便是萧厌武功再高,再是个人才,谢令月也不可能想着收为己用。
萧厌可是白清涟的舔狗,对白清涟那是忠心不二;这样的人,便是收服了,你还得随时担心他背后插一刀。
况且也不知是不是作者的设定,萧厌的身份是江湖第一杀手,就真的如杀人机器一般,毫无原则;只要是接下的单子,才不管目标该不该杀,一律下死手。
被他灭门的也有十几家。
对于这位江湖第一杀手,白清涟是他唯一的例外。
这种没有底线的冷血动物,谢令月向来是不留余地,以暴制暴才是硬道理。
听他简单说了恩怨的卫兰陵面上毫无动容,心里却连连感叹,难怪这人会喜欢陆寒尘,还真是绝配,一样的心狠手辣。
卫兰陵相信,这人怕也是个不要命的,若是自己不在,这人必然会亲自观战,搞不好最后还会出手;这是算准了自己是受陆寒尘所托,才能这么不客气罢。
不过,围捕是费力一些,直接下杀手就简单多了;男人的天性使然,卫兰陵心里亦蠢蠢欲动,能有机会与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的萧厌一较高下,他很乐意。
目光再次打量谢令月一眼,卫兰陵心里确认,自己想的这些,这位显然都想到了,可真是不客气又老谋深算;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友担心,陆寒尘能玩儿得过这位的心眼?
也不知令人敬仰的魏国公府是如何教养这位,心眼子忒多。
看来还要提醒昭昭一声,离这位远一些,不然被卖了怕是还乐颠颠帮着数银子,卫兰陵如是想。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颔首,表示他愿意效劳。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方才还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崽子,迅疾转身,抱起谢令月的胳膊,语调欢喜。
“九哥只管放心,卫兰陵功夫高着呢,他绝不会失败。”
谢令月笑眯眯刮了下少年的鼻头,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兔子:“果然九哥没白疼我们昭昭,昭昭也知道心疼九哥了。”
不着痕迹向前半步,卫兰陵头一回体会到呼吸困难,恨不能拉起小崽子的手现在就下山。
在谢令月眼神示意下,卫昭也注意到了这人的动作,狗狗眼亮晶晶,难道九哥说的是真的,卫兰陵其实心里也有他!
更信服九哥了,日后九哥说什么就听什么!
如果知道小崽子现在是如何想的,卫兰陵怕是能吐血三升;不过日后也体会到了,小崽子还真被谢令月给拐跑了,害他找了整整两年。
这是后话了,现下卫兰陵还是与谢令月商议动手的地点···
再说江越这边,跑马下山后,忽然就咬牙切齿;一开始因为着急未曾深想,路上才琢磨过味儿来;明明他的副将亲自带人看守江亭,以江亭那点本事,根本出不了府,必然是有帮手。
最先怀疑的是江亭自己的人,江越很快便否定,若是江亭的人有这本事,那小子早跑出府找白清涟去了;想想忽然上山的卫兰陵和卫昭,如何还不明白,这都是陆寒尘那阉人搞出来的动静。
九千岁的心腹七星江越还是了解一点的,别人可能做不到,掌控京都动静的陆寒尘,让心腹帮着江亭逃跑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阉人是多不放心自己,派来卫兰陵打扰便罢了,这还留着一手呢;果真是阴险狡诈的阉人,最善于搞这些恶心人的小动作。
咬牙切齿在心里痛骂了几句,转头对跟在自己旁边的亲随吩咐;把江亭从北镇抚司带出来之后,不必再回府,令副将和其他几个小将一起押着人直接去西疆,严加看管。
只会坏事的臭小子,还是扔在军中磨练的好,谢令月果然没有料错,江亭还真是个识人不清的蠢货。
想明白了,江越也不急了;毕竟有谢令月之前要的承诺在,想来他也与陆寒尘提过,便是看着自己与谢令月的这个承诺,还有一点交情在,陆寒尘也绝不可能答应江亭,真的驳了自己的面子。
正好也让那臭小子见识一下北镇抚司和诏狱的真面目,给他点教训;至于自己,左不过是与陆寒尘打几句机锋,最多被那人嘲讽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