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猪蹄子女友(7)

后来选了声学这个方向,就更好玩了,飞机汽车火箭轮船都能撸一撸,多刺激。

话说回来,谢与非揪头发揪出了经验,学会了分散揪,轮流揪,多田轮作制, 再没有把自己揪出斑秃来。

就这么一路揪着头发考上了大学读完博士又回到高校搞研究。

然后突然发现,发量不够了!

一过了二十五岁,原来厚厚一把头发逐渐变薄,发际线也徐徐后退,不行,停手,不能再揪了!

谢与非这几年已经非常注意,最严格的时候甚至在手上绑根皮筋,发现自己揪头发就弹一下,本来已经纠正得差不多了,可是压力一大,她又要故态复萌。

就比如今天。

本来么,这些年相过的亲,没有一百场也有五十场 ,她自以为都可以一笑置之了。可是今天从相亲对象开始就完全脱离了正常轨道,像一个刺耳的湍流噪音,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但是又解决不掉。

谢与非一想到“把相亲对象弄进医院”这件事带来的种种后续就觉得可怕。书记,书记夫人,凌杨他爸,平白无故多了好多需要跟陌生人解释的地方,天啊能不能做个 PPT 群发给相关人士算了。 她就是个埋头搞研究的普通青椒,为啥要处理这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 drama。

对,PPT !

何以解忧唯有工作。

为了避免自己被再次薅秃,谢与非毅然在半夜十二点打开了电脑,继续写她的技术交底书。

两只手都占上了,自然就不能揪头发,多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如果是凌杨,一定会说,把两只手都占上办法多得是,打游戏它不香吗!

但是他今天晚上是必然没法打游戏了,在急诊室打针吃药又滴了一通眼药水之后,眼泪终于勉强止住,能够看清东西了。 为了维持霸总的尊严,他坚持说秘书一会来接他,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把谢与非送上去,等她走了之后,再贼眉鼠眼地拦另外一辆车回家。

鼻涕还是一抽一抽,在车上用掉了人家司机师傅大半包抽纸。

司机师傅还安慰他:“小伙子,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不要太伤心了,活人的日子还得过!”

凌杨很想回嘴说大半夜的别咒我,但是嗓子里火辣辣地疼,算了,继续擦鼻涕,这纸可真硬,鼻子都要擦破皮了。

凌杨就这么一路抽泣着回到家,把来开门的关沛吓了一跳。

“二傻你咋了? 被姚真真揍了?”

不提姚真真还好,凌杨这才想起来看手机,果然没回他电话。

凌杨的绝望又加深了一层,咣几一声摔进客厅的懒人沙发里,从旁边扯个枕头蒙住脸,不想说话。

关沛有点摸不着头脑,过去把枕头抽掉:“不会被打劫了吧? 不对啊,手机没丢钱包也还在。”

凌杨摇摇头,仍旧是一脸生无可恋:“ 我今天遇到了天敌,说多了都是眼泪。”

不用说也都是眼泪,他此刻又想擤鼻涕了。

于是翻身想要起来拿纸,但是懒人沙发这个东西,跟爱情一样,陷进去容易,想抽身就困难了。

无他,太软。

凌杨在沙发上蠕动了几下,宣告失败,关沛看不下去,把纸抽往他脸上一扔:“给。”

凌杨鼻子塞着说:“三傻,还是你善解人意。”

关沛皱眉:“不对啊,咋还哭呢?二傻你不会被劫色了吧?男的还是女的? ”

凌杨一个鲤鱼打挺,没蹦起来,陷在懒人沙发里大喊:“才不是! 你别瞎想! 我那是过敏!过敏!”

“啥过敏?”

“防狼喷雾.....过敏。”

“难道你是要劫别人的色? 不会吧.......你这种黄金单身二百五还需要劫色?”

关沛脸上全无惊惶之色,眼睛里甚至放出绿光,对,就是那种狼外婆听到烤小羊,作家听到好素材时候放出的绿光。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凌杨心里大呼不好,三傻这个无风三尺浪,脑洞大过天的货色,不跟他好好解释清楚的话,自己的一世清名就别想要了。

于是顶着抗过敏药带来的汹涌困意,死活撑着给关沛讲起了今天的来龙去脉。 从早晨姚真真在电话里跟他生气开始,到下午接到亲爹凌大壮先生的电话要求他去进行相亲活动,再到自己堵车时候灵光一闪决定学习电视剧里的霸总把女生恶心走,再到谢与非跟他认真讨论奇蹄目偶蹄目与非门之类令人头秃的话题,凌杨绞尽脑汁才维持住霸总风范。

“你说,你说我这个计划是不是特完美,我就想着最后绝地反击给她来个壁咚!就完美了! 她肯定彻底看不上我了! 我就消停了! ”

关沛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你就没想到人家姑娘会讨厌近距离肢体接触吗?揍你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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