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失的那一刻，重眠眼前最后定格的是丹香错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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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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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分，无可奈何。”
重眠朦胧之间，好像听到谁在喊他的名字，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急促，等到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提剑而立的父皇。
父皇的衣袍染血，眼神空洞，重眠听不清父皇在说些什么，于是大步来到了父皇面前，看着父皇破损的宝剑，重眠终于听清了父皇的话语。
“走吧，重眠，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归处了。”
父皇转头看着他，脸上布满了泪痕，重眠伸手想为父皇擦去眼泪，才刚伸出手，就看到火舌吞没了父皇的身影，面容模糊在火光中，重眠瞪大眼睛，看着那不断跳动的火苗，发出了凄厉的喊叫。
但父皇没露出痛苦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重眠看不清，在身影完全消失前，重眠听到了最后的话语。
“活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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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发闷，重眠能感受到快速跳动的心脏，费力从混沌的痛苦中睁开眼睛，重眠第一眼就看到了模糊的红色飘带，大块的色块堆砌，重眠看不真切眼前的景物，但交谈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是，他醒了的，就在早上。嗳，我平白无故骗你做什么？”
“咱俩说的是一件事吗？我是来让你去查伊华下落的，不是来听你编故事的，这是老大的命令，你想推脱亲自找他去，别扯开话题。”
丹香大为恼火，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左鸢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目光落到了丹香的脖颈。
“干不了，就是干不了，这种事情让谁去做不可以？老大他就是想支开我。”
“既然你都知道，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干什么。”左鸢上前伸手扯了扯丹香的衣领，幽幽道，“昨晚你去哪里鬼混了？”
一个清晰的牙印映入眼眶。
丹香啧了一声，拍开左鸢的手，整理好衣领道，“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这位小殿下早上醒来过，但又晕了过去。”
“我又不是医者，你抓我来有什么用。”左鸢嘴上这样说，但还是上前查看，沉睡的人两颊泛红，皮肤滚烫，看左鸢露出为难的表情，丹香忍不住将手背贴到了重眠的额头，“他发烧了？”
丹香感觉到一阵灼热，迅速收回了手。
左鸢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还是让弥绛来看看他吧，如果一直是这个情况，醒来也会变成傻子的。”
马车依然在缓慢前行，不多时，弥绛来到了这里。
丹香看着弥绛把脉，见弥绛眉头紧锁，有些担忧的开口道，“如何？”
“只是有些高热，服些药就好。”弥绛抬头往后看去，看到两个大男人都杵在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大抵是两人都出神的模样太好笑，弥绛挑眉道，“你们俩是没有事情做吗？”
“我当然有事情做，这次只是暂时回来。”左鸢立马答。
丹香却没说话，见丹香沉默，左鸢翻了个白眼，替丹香说道，“老大让他去找伊华的下落，她的身份特殊，是很重要的人。”
“好没意思的话，谁不重要。”弥绛冷哼，对左鸢的话语十分排斥，后者没反驳，只是继续道，“她或许会知道玉玺的下落。”
“这些东西——”
丹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车的颠簸打断。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时不时有争吵声传来，丹香古怪的看向左鸢，等待着左鸢的回答，弥绛见状，也看向左鸢。
遭受两人注视的左鸢摊开手，淡淡道，“外面在清点人数，前几日玄叶的遗民袭击了马车，他们饿坏了，想要食物和水。”
丹香闻言，透过车窗向外看去，羽部的人已经将作乱的人制服，被压制的人群畏畏缩缩，因为见识过狼羽的雷霆手段，没有一个人敢多言多语。
丹香觉得无趣，众人畏缩的模样让丹香厌烦，本能的想起过去，连带着也想起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丹香冷哼一声，想做些别的事情打发时间，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疯疯癫癫的话。
“玄叶没有亡国……我还在这里，我们还是玄叶人。”
人群因为这句话再次骚动起来，人们相互转告着这句话语，仿佛是什么至上圣言，羽部的人见状，长剑出鞘。
听到这寒芒声，众人又都噤若寒蝉，丹香看着那一张张脸庞，出声问呆在马车里的左鸢，“怎么处置这些人？”
左鸢道，“有身份的，把头留下讨赏，没身份的，肉拿去喂狗，年纪小的，收归给羽部，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直接挖坑埋掉。”
丹香嘶了一声，听着这明明白白的安排，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你可真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