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丹香抿唇,觉得舌头发麻。
“玄叶的玉玺有下落了。”
丹香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惹得鹤岁有些失望,“就这?你没点别的反应吗?”
“你期望我有什么反应。”丹香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道,“要不我现在就去找玉玺。”
“别去。”鹤岁压低声音,“王族的血是冷的,说出的话是假的。我不要你和他们扯上关系。”
“我也没扯上关系,我认识几个皇亲国戚,零零散散才不过三个。”
“哈,三个。”鹤岁学了一下丹香的语气。
丹香有些无奈,索性起身,向外走去。
“往哪里去?”鹤岁跟着丹香身后,下了客栈的二楼。
胡桃木的楼梯被木蜡油滋养的很好,隐隐倒影出模糊的人影,鹤岁踩在楼梯上,哒哒哒的声响让丹香有些心烦,但丹香不敢去苛责,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栈的一楼。
坐在门口与人闲谈的谢天河瞧见他们二人,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丹香懒得理,鹤岁回应了谢天河。
“老板好呀,亲自看店呢。”
鹤岁亲昵的冲谢天河打招呼,看了看谢天河面前的账本,笑道,“原来是在理账,我还以为你在躲懒哩。”
“嗳,本店虽然是小本经营,但也不敢太散漫,您也看到了,客栈里只有我一个老板忙上忙下,理完账本,我还得去查那些偷懒的侍童。”谢天河叹了口气,颇为苦恼的摇了摇头。
丹香随意扫了一眼客栈一楼,落座的人并不多,有也离谢天河很远,仿佛是特地为这客栈老板留出空间。
“老板你知道附近最近的脂粉店在哪里吗?”
“就在转角,直走就能看到了。”谢天河看了一眼沉默的丹香,“公子怎么不说话,是没休息好吗?”
“我心情不好。”丹香硬邦邦的说。
“他被人甩啦。”鹤岁耸耸肩,“非要我带他去脂粉店,给人家挑礼物呢。老板你说说,注定要走的人,你能留住吗?留不住呀,这家伙就是不信,非去撞南墙。”
“我什么——”
“你也别太难过,人家不就是因为你在耀禾二环内没有房子嘛,没关系呀,你还有一份全年无休没有全勤奖的工作。”
“我,是。”
丹香语塞,终究是败下阵来,跟着鹤岁一同与谢天河道别,两人来到了街面上。
鹤岁倒是一身轻松,开心的伸了个懒腰,反观丹香,看起来兴致缺缺。
鹤岁见状推了推丹香,笑嘻嘻道,“怎么啦?”
“我刚被人家甩了,郁郁寡欢呢。”
“我编的瞎话你也信呀。瞧见老板账本上写的什么了吗?都是人名,狼羽的人名。”
丹香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道,“你一眼就看到了,真厉害。”
“那当然了。”鹤岁哼了哼,“早说过客栈不干净,估计早就把毒下给客栈里的人了。”
“老大会解决的。”丹香耸了耸肩,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道,“今晚早些睡觉,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管。”
“阿久你想做什么?”鹤岁双手背到身后,明知故问。
丹香答:“当然是清理一下客栈。”
夜晚如期而至——
烛火摇曳,映出了一人的侧脸,谢天河手执毛笔在账本上勾勾画画,看起来漫不经心。
“新来的商队名字叫什么?”
坐在谢天河面前的人,大半身子都隐于黑暗中。
客栈是自家的,不至于点不起灯,但谢天河就是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家伙,懒得去照顾这家伙的感受。
“狼羽。”
“那是皇家特地让咱们留意的组织,既然他们落脚在这里,不如一网打尽。”黑暗中的人压低了声音,等待着谢天河的指令。
谢天河在账本上勾画出一个大大的圈,不去看对面的人,“我是客栈的老板,你不要教我做事,墨辰。”
名为墨辰的人啧了一声,“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你的身份是偷来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谢天河的目光落在账本上,看着被勾画一笔的名字,谢天河满不在乎道,“我当然知道呀,你若是看我不顺眼,也可以把我杀掉。哦我忘了,你的死期已经订下了,你得死在国师府。”
墨辰噤声,谢天河嘲讽道,“你不敢杀我,胆小鬼。就是因为你畏手畏脚,所以才一事无成,被人当成棋子。”
“我和你不一样——”墨辰急着反驳,却止了话头。
外头有些响动,随着一阵刻意压抑的痛苦喊叫转瞬即逝。
墨辰看着账本上被圈起的“丹香”二字,突兀的笑了。
谢天河皱眉看着墨辰,“笑什么?”
“你会死在他手里的,他可不是慈悲善渡的佛爷。他和我是一样的。”